令羽流螢失望的是,這條黑色的蟒蛇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仿佛只是一條普通的蟒蛇。
也許人類的意識已經(jīng)消失了,不知為何,羽流螢心中有一絲淡淡的悲傷。
她對這個前輩行了一禮后,靈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軀體上。
失去了一個信息源,這讓羽流螢的心情有些挫敗,她短暫地歇了一會后,立刻下了床,思索著要從何處入手。
外面陽光正好,羽流螢穿好衣服走出了洗梅閣,在梅塢的林子里閑逛。
沿著林子里的石子小徑一路走著,忽然一片綠意中見到一抹與眾不同的白色。
那是一個男子的身影,穿著一襲白衣,身形修長挺拔,容顏格外俊秀。
這個男子正拿著一個鏟子,刮著梅樹上的樹膠。
羽流螢認(rèn)得他,這是碧海潮生的人,還是月扶疏的大弟子,名叫江之聲,除了江雨眠外,他的醫(yī)術(shù)最出眾,也頗得月扶疏真?zhèn)?,身上也有一兩分月扶疏的風(fēng)姿。
江之聲武功不錯,自然也聽見了宮女的腳步聲,于是轉(zhuǎn)頭看了看,就見站在石子小徑上的宮女穿著一身丁香色衣裙,正歪著頭看他。
這宮女穿著平常,身形嬌小,面容生得十分嬌美動人,尤其右眼眼尾出還有一點格外鮮紅的朱砂小痣,更襯得她明眸善睞,眼波流轉(zhuǎn)間,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動人姿態(tài)。
碧海潮生的貌美女子多如過江之卿,但看到這個宮女的面容,江之聲還是忍不住微微一愣。
小宮女朝著他笑了笑,提著裙子走了過來,“你是碧海潮生的神醫(yī)么?”
江之聲點了一下頭,說道:“在下江之聲,師承廣寒醫(yī)仙,姑娘是看守梅塢的宮女么?”
羽流螢笑了:“我聽其他宮人說,碧海潮生的神醫(yī)總穿著一身白衣,好似個下凡游玩的神仙公子,先前還以為他們誆我,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她的聲音甜甜的,任何男人聽了都不會討厭。
雖然是月扶疏的弟子,江之聲卻不像月扶疏那樣冷漠,反而性格溫潤,平易近人。
聽了這些夸贊,他笑了笑,說道:“謬贊而已,不能當(dāng)真?!?/p>
羽流螢挽起袖子,笑盈盈地說道:“我常打掃這里,哪顆樹上有梅膠,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guī)阏胰??!?/p>
江之聲望著郁郁蔥蔥梅林,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點頭同意了:“那就勞煩姑娘了?!?/p>
羽流螢笑瞇瞇地說道:“不勞煩,神醫(yī)給我們皇后娘娘治病,我們做下人的,哪能不盡力呢?!?/p>
兩人往梅林里走著,羽流螢說道:“神醫(yī)公子,我最近也總是噩夢頻頻,我擔(dān)心像皇后娘娘一樣,也得了什么離魂之癥?!?/p>
江之聲笑了笑,說道:“皇后的離魂之癥是外力所致,姑娘不必?fù)?dān)心?!?/p>
羽流螢走到一顆梅樹前,樹上溢出了許多梅膠,她挽著衣袖去拽梅膠,一臉天真無邪,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說道:“外力所致?是磕破腦袋了吧,我有時候干活,也是跌跌撞撞的,時不時就要摔上一跤?!?/p>
“我小時候聽人說,有些人磕破腦袋就會做噩夢,還會忘記很多事情,什么都想不起來,他們都說是把魂兒磕出去了?!?/p>
江之聲笑了一下,說道:“尋常人不會武功,磕磕絆絆也是有的,頭部受創(chuàng),自然會產(chǎn)生以上癥狀?!?/p>
羽流螢往籃子里放著梅膠,小聲嘀咕:“可我聽說,我們皇上也有離魂之癥,皇上武功那么高,他難道也會磕破腦袋嗎?”
江之聲鏟著梅膠的手微微一頓,說道:“宮里的人定然是以訛傳訛,北闕皇族體質(zhì)特殊,且有功法護(hù)身,自然不容易得離魂之癥?!?/p>
羽流螢說道:“我不是習(xí)武之人,不太懂這些,聽你這樣說,覺得很神奇,為什么會了武功,就不容易得離魂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