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已經很久沒笑過了。
自小產之后,
原本有些圓潤的師姐又變得消瘦起來,神色一直冷冷的,
眉間還多了一抹揮之不去的憂郁之色。
在懸崖底下的寒潭時,兩人同床而眠,
為了救他,冰清玉潔的師姐甚至不惜名節(jié),褪去衣衫幫他身暖身。
可是離開了那里之后,
師姐又恢復成冷冰冰的模樣,對他的態(tài)度也沒有半點親昵。
和賣豆腐的臭男人在一起時,師姐臉上全是笑容和女兒家的嬌嗔,
天天和那個臭男人打情罵俏。
一到了他這里,就冷若冰霜,郁郁寡歡。
無論他如何體貼溫存,師姐也總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羽重雪心里惱恨又無奈,可是想起師姐為了救他失去了名節(jié),又因他失去了孩子。
他只能言語溫柔,和顏悅色,不敢惹師姐半點不開心。
他站在聞人聽雪身旁,看著開著的窗子,聲線溫柔地說道:“師姐,你怎么坐在窗邊了,當心受風?!?/p>
他伸手把窗子關上,又搬來個矮凳坐在聞人聽雪身旁。
聞人聽雪看著他:“找我有什么事?”
羽重雪金色的眼睛看著他,輕聲說道:“師姐,你這幾日總是郁郁寡歡,我很擔心。”
聞人聽雪說道:“我很好?!?/p>
“可是師姐,你已經很久沒笑過了?!庇鹬匮┚従徴f道。
聞人聽雪一愣,“我天生就不愛笑,在煙都的時候不也一直這樣嗎?”
羽重雪湊近了一點,盯著她的雙眸:“師姐,在煙都的時候你經常笑,見了梨花盛開會笑,被師尊夸獎會笑,看我笨手笨腳地練劍也會笑?!?/p>
“就連我半夜爬進你院子里,非要你陪我練劍,你也會無奈地笑?!?/p>
“那些笑容都很淺,轉瞬即逝,很快就不見了?!?/p>
“我那時候想,師姐要是能多笑一會兒就好了,可是現(xiàn)在,我卻連那種轉瞬即逝的笑容都見不到了?!?/p>
羽重雪眸色深深地凝視著她:“師姐,你可是不愿與我回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