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所向披靡,一往直前。”
宋時綏頓悟:“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不僅要有唯物主義的金,
還要有唯心主義的金。”
過了一千年,一切都在變,語言也在不斷變化。蘇歷顯然沒聽過什么是唯心主義和唯物主義,但一個是心,一個是物,他略微一思索便懂了,于是微微點頭,繼續(xù)坐在窗邊把玩著手里的一支箭矢。
宋時綏坐在床榻上,開始修煉神照心經(jīng)。
修煉五個小時后,天宮已然大亮,宋時綏拿出曲笙尋送她的機械手表看了一眼,現(xiàn)在是九點十二分,該吃飯了。
紅玉繡坊有兩個廚房,賀娘雇了三個女廚子,做的都是大鍋飯,剩下的飯菜盛在盆子里,都在木架子上放著,這會天氣冷,也不怕壞,熱一熱就能吃。
宋時綏掀開盆子,里面是青椒炒肉和土豆燉雞心,她熱了熱飯菜,自己又動手做了一個涼拌土豆絲和一小鍋酸辣湯。
路過那顆垂柳樹,賀娘子正坐在樹下繡花,她身旁站滿了繡女,有年輕的也有年長的,一個個往前探著腦袋,認真地看她繡花。
走到回廊里,就見一個披麻戴孝的身影立在回廊上,正用牽絲術操縱那個紅衣人偶。
紅衣人偶在欄桿上行走,走兩步便翻個跟頭,步履輕快,姿態(tài)瀟灑,十分活潑有少年氣,翻了好幾個跟頭后又把手搭在臉邊,朝天川鬼王做了個鬼臉,隨即又怕長輩訓斥,一溜煙地跑走了。
過了會,小人偶又扒著柱子探出頭來,扛走了天川鬼王放在一旁的金嗩吶。
他占據(jù)商枝的身體,頂著商枝的臉,表情卻陰鷙深沉,讓熟悉商枝的人感到十分割裂,此刻盯著這紅衣人偶時,表情才微微柔和下來,卻又帶著一絲悵然若失。
九品天人五感敏銳,天川鬼王轉過頭,勾起食指輕輕一彈,倒掛在欄桿上的紅衣小人偶飛到他掌心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盤坐好,過了一會又睜開眼,單手拖著腮,似乎在魂游天外。
每個九品天人都有非常獨特醒目的氣質,月扶疏性冷如冰,賀娘子柔情似水,蘇歷鋒銳如箭,天川鬼王則陰沉得如同天空上灰黑色的鉛云。
宋時綏若是回房間,就必須從他身邊走過。
她往前走了幾步,天川鬼王開口說道:“小皇后似乎認識我?!?/p>
“在下并不認識天川鬼王,但你奪舍的這具身體恰好是在下的一位好友?!?/p>
“呵,絳卿的麾下小鬼名氣不大,交友倒廣泛?!?/p>
宋時綏說道:“她剛突破天人鏡,還未來得及大展宏圖?!?/p>
那紅衣人偶坐在天川鬼王的掌心上,單手托著腮,一臉昏昏欲睡。
宋時綏看著人偶眉心處的一點朱砂,猜測道:“這個人偶模樣不禁讓人想起三危山的紅衣鬼王?!?/p>
天川鬼王那張永遠不變的死人臉終于多了一絲表情,眉眼動了動:“哦,你見過他?”
宋時綏點頭:“見過,紅衣如火,威嚴赫赫,儀態(tài)雍容,燁然若神人?!?/p>
“呵,他還那般愛穿紅衣?!?/p>
天川鬼王合攏掌心,指尖上纏繞著的無形絲線全部散去,小人立刻倒在他掌心里一動不動了。
他一手拿著金嗩吶,一手握著小人偶,眨眼間便消失了。
宋時綏拎著食盒在原地站了一會,又看了一眼遠處坐在樹下教繡娘們繡花的賀娘子,慢騰騰地回到了房間里。
蘇歷正在小榻上打坐,宋時綏把飯菜從食盒里拿出來擺好,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道:“蘇先生,該吃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