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發(fā)火燒山了,山風(fēng)很大,火勢蔓延很快,火炎山有許多十幾米高的大樹,大火吞噬了成片的森林,所以燒起來的火浪也有十幾米,火勢還沒燒到我們這,不過也快了,鉛灰色的煙籠已經(jīng)罩了整座山,燒起來的火點亮了鉛灰色的霧,寫下這些文字的這會兒正好是日出,一輪巨大的血紅色朝陽掛在漆黑的天空上,世界只有黑與紅兩種顏色,南穗說這簡直是血紅色的地獄。”
“人間即地獄。”
“我和蜃龍有一種靈魂上的共振,它們?nèi)缤业暮⒆?,對我有著毫無保留的忠誠,我的
朝暮1
日記是用簡體漢字寫的,
只有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能夠輕易看懂。
“家鄉(xiāng)的字啊,我都快忘記怎么寫了,”曲笙尋再一次環(huán)視整個屋子,忽然徹底明白了夜?fàn)T明對她毫無底線的寵溺和縱容,
以及傾盡心力的栽培和扶植。
曲笙尋的視線又落在那個手搖發(fā)電機的風(fēng)車上面,
她再一次捏住手柄搖晃起來,
風(fēng)車轉(zhuǎn)動,燈泡又亮了,似乎是某種跨越時空的對話。
宋時綏繼續(xù)小心翼翼地翻閱著日記本,往后的紙頁都是空白的,因為時間過去太久,
紙張變得很軟很脆弱,
翻到最后一頁時,宋時綏小聲驚呼:“快看,這上面畫著一個陣法圖。”
曲笙尋和扶洮湊過來,
那是一個很復(fù)雜的陣法,
只完成了一半,
宋時綏說道:“是鬼道陣法,看這個筆觸和力道,
這不是馮鏡的筆跡,應(yīng)該是日記本里提到的嘉蘭留下的,
曲子,我們得找商枝看看,可是就這么撕毀,
是不是也不太好?”
這本日記歷經(jīng)了一千二百年的歲月,被夜?fàn)T明保存的如此完好,可見是對他極為重要,
至親至愛之人逝去后,這本日記對夜?fàn)T明來說承載了太多的念想。
扶洮說道:“這是夜老前輩的愛物,不能輕易損毀,我略懂丹青,回到極樂天宮后我可以為兩位姑娘臨摹一張?!?/p>
他握住了曲笙尋的手腕,柔情蜜意旁若無人地說道:“阿笙,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p>
曲笙尋把日記本合上,呵呵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一分的付出被你說成了十分的感動,你這算盤敲的挺響啊。”
扶洮訥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