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封建又大膽的古代人啊,床上床下判若兩人,宋時綏真是服了。
而且最近還懷孕了,都說孕婦嗜睡,也許也和這個有關(guān)系。
宋時綏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又打著哈欠微微瞇了一小會,這才起身,伸手拉開床上的肉粉色帳子。
人在驟然之間換了個地方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著屋中陌生的陳設(shè),難免會有一些恍惚的感覺。
宋時綏穿鞋下床,坐在梳妝臺前把頭發(fā)梳好,剛剛扎上發(fā)圈,西廂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宋時綏一邊戴著耳環(huán)一邊問道:“誰呀?”
“時綏,是我?!?/p>
是何順頌的聲音,宋時綏納悶:“小何,你直接進來就好了,敲什么門啊?!?/p>
門被推開,穿著一身松石綠圓領(lǐng)袍子的何順頌拎著食盒走進來,把食盒放在了羅漢床中間的炕幾上,說道:“這是公子的地方,我自然要規(guī)矩些?!?/p>
他打開食盒,一樣一樣拿出里面的飯菜,燕窩粥,一碗碧梗米飯,山藥棗泥糕,豆腐皮包子,一盤果鳳梨鴨片,一盤剔骨的鹵雞爪,還有下飯的茄鲞,和一盤解膩的酸杏干。
宋時綏戴好右耳的耳環(huán),走到羅漢床上坐下,一看這滿桌子的菜,忍不住說道:“這也太多了,早晨吃這么隆重,我一個人哪能吃完,你還餓不餓,坐下陪我吃點?!?/p>
何順頌猶豫了一下,宋時綏已經(jīng)夾起一個豆腐皮包子遞到他嘴邊,他眼皮顫了顫,張開嘴慢慢咬住,垂著頭在宋時綏對面坐下。
他有點喪喪的,宋時綏感覺出來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喝了一口燕窩粥,問道:“小何,你好像有心事?”
何順頌搖頭,“最近習(xí)武有點累?!?/p>
宋時綏懂了,鄭隱先生那性格可不算好,他要求嚴格,十分嚴厲,她一個樂觀積極的人,跟鄭隱習(xí)武的時候也哭爹喊娘,整天打不起精神來。
再看何順頌,宋時綏頓時心生憐愛,又往他嘴邊夾了個豆腐皮包子:“習(xí)武難免要吃苦,熬過這陣子就好了,我跟著鄭先生習(xí)武的時候也這樣,天天提不起精神,這時候多吃點東西就好了。”
何順頌老老實實地吃著豆腐皮包子,認真聽著宋時綏說話,兩人慢慢吃著東西,說著些閑話,不知不覺,一桌子的飯菜就吃完了。
桌上剩了一碟子酸杏干,宋時綏懷孕后喜歡吃酸的,就把這碟杏干當(dāng)成了飯后小零食。
何順頌剛來風(fēng)雪山莊,除了跟著鄭隱習(xí)武之外,會在傍晚時在跟著小隊在山莊巡邏,除此之外,他不用忙別的事情,中午是空閑的,正好可以陪著宋時綏回家吃飯。
推開門,她爹娘正在包酸菜豬油渣餡的餃子。
案板上擺著白白胖胖的餃子,宋母和宋父用了兩種餃子皮,一半是水餃,一半是蒸餃。
宋母一邊搟著餃子皮一邊問道:“時綏,昨晚睡得好不好?”
宋時綏搬了兩個小板凳,笑瞇瞇地說道:“有小何陪著我,的昨晚睡得挺香的,你們倆繼續(xù)包,我和小何去廚房里燒火?!?/p>
何順頌摸著腦袋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那我和時綏去廚房啦?!?/p>
兩人手牽著手走出去,光看背影就覺得十分般配,宋母出神地看了一會,不禁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感嘆道:“真希望這倆孩子一直這樣?!?/p>
神偷笑了笑,“時綏從小就比旁的孩子聰慧,從來不用我們操心,旁人都說,這是個來報恩的孩子?!?/p>
宋母一臉慈愛,“咱們的女兒,自然是最好的,我有時候,寧肯她不要那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