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一股冷冷的月桂香氣幽幽襲來。
江雨眠的睫毛顫了顫,不用睜眼就知道是月扶疏來了。
她停止運(yùn)功,緩緩睜開了眼睛,幽紫色的瞳仁對上了月扶疏的眼眸。
一身白衣的月扶疏正站在她的床邊,離她很近很近,江雨眠只要稍稍往前一探頭,鼻尖就能蹭到他的xiong膛上。
江雨眠趕緊往后挪了挪。
她看了月扶疏兩眼,又開始挖苦他:“有兩個天人境高手跟著我呢,師尊你都不放心,與我分別一小會就心浮氣躁,你可真是一刻也離不開我?!?/p>
她的聲音實(shí)在太好聽,罵人都很悅耳。
月扶疏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挖苦,臉上也不見慍怒,在她身邊坐下后握住了她的手腕給她診脈。
“內(nèi)力幾乎耗盡?!彼樕⒗?,“還從未見你對別人這樣上心,不免有些好奇?!?/p>
江雨眠說道:“我若是不救死扶傷,如何知道你有沒有藏私,別因?yàn)槲疫^幾年就死了,就在傳道授業(yè)解惑上敷衍我?!?/p>
她又很嫌棄地看著月扶疏,“師尊你好歹是個醫(yī)仙,又是金月王朝的皇太子,你就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天天圍著一個女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別人知道了會笑話你的。”
月扶疏輕笑一聲:“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肆意妄為么,內(nèi)力損耗成這個樣子還跟我犟嘴,你這樣巴巴地幫人治病,又想從他們那里得到什么?”
內(nèi)力的損耗超過江雨眠的預(yù)料,這種反常當(dāng)然逃不過月扶疏的眼睛。
江雨眠早就有了說辭,不慌不忙地說道:“那個叫商枝的人很會講故事,我很喜歡聽?!?/p>
月扶疏微笑著問道:“都是些什么故事?”
江雨眠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微微笑了一下:“都是外面的故事?!?/p>
月扶疏又看著她,“講幾個故事就讓你心甘情愿地救人了?”
江雨眠嘆了口氣:“我為什么不能救人,我是魔頭么,還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妖女?況且除了他們,誰還愿意講故事給我聽呢?!?/p>
“就只是聽故事?”
江雨眠沉思了幾秒,悠悠說道,“那個叫商枝的長得很俊美,說話又好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見這個男子心跳就會變快,每天都想看見這個美男子。”
月扶疏面色一滯。
他只把江雨眠當(dāng)成毒太歲,現(xiàn)在她這么一說,才恍然想起她是個正當(dāng)妙齡的姑娘,這個年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jì)。
少女懷春,饒是月扶疏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女兒家的心動他也管不了。
江雨眠眼睫低垂,聲音夾雜著少許低落和不甘:“可是她已經(jīng)有妻子了,她的妻子長相很一般,沒有我漂亮,也沒有我年輕,就算那個女人懷胎三月又怎樣,我只要動動心思就能把這個男人新一屆搶走?!?/p>
江雨眠一向心狠手辣,剛滿十六歲那年偷偷闖進(jìn)地宮殺了柳飛葉七名弟子。
那七個弟子死狀凄慘,全身筋骨盡斷,月扶疏趕到的時候有名弟子還沒斷氣。
江雨眠養(yǎng)的冰魄流螢吸飽了血,在他們的皮肉里鉆來鉆去,那個弟子一邊發(fā)出慘叫一邊向他求死,場面十分殘忍。
休閑月扶疏問她為什么這么做,江雨眠一臉天真地問他:“為什么不能這樣做?他們的蠱蟲就是用人養(yǎng)出來的???”
她是藥人,柳飛葉的弟子也曾在江雨眠身上養(yǎng)蠱,她這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的人誰也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