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扶疏將她的雙手反剪背后,欺身壓了過來,他的嘴唇隨著體溫的變化,也變得柔軟而溫暖了,若即若離地貼著江雨眠的耳廓,聲音淡淡的:“一醒來就這么張牙舞爪,還是睡著的樣子乖些。”
他點了江雨眠的穴道,江雨眠身子一麻,像只被捏住后頸的貓,全身又軟了下來,月扶疏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呼吸逐漸綿長。
帳子里又恢復寂靜了,車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有風從馬車旁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江雨眠動了動,身體雖然使不上力氣,還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體內外來的內力排異的厲害,月扶疏的那部分內力還算乖順,畢竟兩人都修煉冰魄神功,內力勉強可以配型成功,風荷鬼王的內力就很不聽話了,帶著鬼修獨有的陰氣和煞氣,陰暗地盤踞在身體的各處經脈里,不停地叫囂著。
時間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自己卻一無所覺,記憶還停留在金月皇宮的觀月小筑里,她在小院的躺椅上看落花,暖暖的陽光灑在她身上。
如果那一刻是最后的結局也還不錯。
但是現(xiàn)在,她又醒過來了,又要在黑暗和光明之間繼續(xù)掙扎下去。
兩個時辰后,天光大亮,月扶疏醒了過來,他眼下的那圈烏青已經消散不見,長發(fā)披拂在肩頭,發(fā)尾接著一層淡淡的白霜,眉間凝著一片六棱冰花,體溫又開始變低了。
江雨眠枕著他手臂睡得正沉,月扶疏目光一凝,伸手在她鼻下探了探。
呼吸又消失了。
他抿了抿唇,剛要下床,江雨眠的xiong膛忽然一顫,伴著一聲含糊不清的囈語,她又掙扎起來,眼皮激烈地顫來顫去,似乎在試圖沖破某種桎梏,半盞茶的時間過后,她的身體又是猛的一顫,這才冷汗涔涔地睜開眼睛。
一睜眼,終于不再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了。
馬車的窗子開了一扇,窗外光線燦爛,啾啾鳥鳴聲中,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過來。
“?。∥以趺纯偸禽?!你這個穿蓑衣的老頭又出千!”
“曲子,你今天純粹是手氣不好?!?/p>
“阿雪,你怎么也向著這個老頭!我們才是一伙的!”
江雨眠眼中的驚恐神色如潮水般褪去,呆呆地看著床帳子,過了會,她起身來到窗子前,朝窗外看去。
馬車前的空地上,一行人正圍著小茶桌打牌,茶桌旁邊,一只瓜皮小野豬正追著一只灰鸚鵡滿地亂跑,飄羽在一旁練劍,將一片飄下來的樹葉砍成了兩半。
曲笙尋一連輸了三把,整個人都很不愉快,神色憤憤地坐在茶桌旁,時不時竄起來偷看蓑衣客和應意濃的手里的牌。
兩個天人強者修為不低,又怎么能讓曲笙尋輕易得逞,悠悠閑閑地躲過了一波又一波的偷看。
聞人聽雪端端正正的坐在小凳上,和一旁上躥下跳的曲笙尋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雖然不太善于打牌,但也遵循規(guī)則,輸贏都很淡定。
江雨眠站在窗邊看得出神。
她忽然覺得沉眠不醒并不是最好的結局,如果有一絲希望,即使再渺茫,她還會繼續(xù)掙扎下去。
難明3
江雨眠下了馬車,
悄無聲息地走到曲笙尋背后。
牌桌上正在玩斗地主,曲笙尋果然又拿了一手爛牌,曲笙尋愁得抓腦袋,又湊過去看聞人聽雪的牌,
聞人聽雪的牌中規(guī)中矩,
不好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