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聽雪去集市上補充了物資,路過賣小吃的攤位,又掏出銅錢買了兩根煮熟的糯玉米,她一邊閑逛一邊啃,商枝趴在她背后的竹簍里啃啃啃。
補充好路上的物資,在客棧里休整了一天后,聞人聽雪又開始帶著商枝趕路了。
天人境強者的輕功足以讓聞人聽雪翻閱任何障礙,她背著商枝飛了一路,兩天一夜后,聞人聽雪路過一片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又見到了那個破廟。
地上依舊鋪著一層厚厚的枯枝敗葉,破廟滿是蛛網(wǎng)和灰塵,太陽落山,天已經(jīng)很黑了,一陣風刮來,卷起枯葉,漫天枯葉飄零,廟上蛛網(wǎng)晃動,凄冷又陰森。
聞人聽雪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覺得這里像極了倩女幽魂里的蘭若寺,讓她一陣陣發(fā)毛,下意識地想握住細雪劍的劍柄,結(jié)果摸了個空,只有纏在腰上的一沁藍軟劍,聞人聽雪有些憂郁的嘆了口氣,她做了搓手指了,趕緊掀開身后的背簍,把商枝抱了出來,當手心貼上小野豬身上暖融融的絨毛,她這才松了口氣。
商枝剛想跟他耍會兒嘴皮子,一張嘴,卻又發(fā)出一串音調(diào)古怪的豬叫,聞人聽雪嚇得一激靈,趕緊伸手把她的豬嘴捂住了。
“商枝,你不要這么笑,聽起來像豬妖成精!”
商枝生氣地甩了甩豬尾巴。
聞人聽雪抱著她走進廟里,地上積著厚厚的落葉和灰塵,踩上去軟綿綿的,墻角處的磚裂開一道縫,風從縫隙里灌進來,陰冷又滲人。
這個破廟商枝以前也來過,當初她和流螢躲在廟里,艷鬼的儀仗隊正好從廟前經(jīng)過,把商枝和羽流螢嚇個半死。
那尊石像依然矗立在高臺上,身姿修長的男子眉眼微闔,容顏俊秀,唇邊帶著一絲淺笑,他右手握劍持于臂后,左手在xiong前掐著一個劍訣,廣袖垂落,衣袂飄然,顯然是個意氣風發(fā)的劍客。
聞人聽雪右手抱著商枝,左手凝聚內(nèi)力猛的一揮,內(nèi)力涌動,如颶風過境,破廟里的灰塵蛛網(wǎng)以及地上堆積的塵土落葉都被颶風似的內(nèi)力卷了出去,頃刻間煥然一新。
神像身上的灰塵也被掃去了,沒了灰塵和蛛網(wǎng)的遮擋,頓時能看到更多的細節(jié),神像的臉龐也更加清晰了。
聞人聽雪站在神像面前仰頭看去,過了一會兒,她戳了戳軟軟的豬鼻子,對商枝說道:“商枝,你看這個神像是不是長得太秀氣了。”
商枝心想,長得秀氣的男人簡直不要太多,曲笙尋那個相好簡直嫩的能掐出水,宋時綏的皇帝老公也是俊秀風雅,聞人聽雪的那個小師弟也不遑多讓,長得秀若芝蘭,貌若好女。
可恨不能口吐人言,不然非得挨個吐槽一遍不可,商枝趴在聞人聽雪手臂上,一臉悻悻地抬起腦袋看向廟里的石像。
這一看,這石像的臉果然很秀氣,商枝歪著腦袋看了看,又把腦袋歪回來看了看,換了不同角度觀察了一遍后,她覺得聞人聽雪說的很對,這石像確實是個很秀氣的石像。
商枝仔細觀察,女劍客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劍客的相貌和身形都很像女子,但也可能是個秀氣的男子,性別特征并不明顯,而且xiong是平的,實在不好分辨,但誰說女子就不能平xiong呢,我不豐滿,商枝更是一馬平川,但也不能因此否定我和商枝的性別啊?!?/p>
商枝氣得又甩了一下豬尾巴。
聞人聽雪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捏著那條總往她手背上抽的豬尾巴,低頭說道:“商枝,你說這會不會是一個女劍客?”
商枝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是表示不確定的意思,她伸出一只豬爪往石像后面指了指,聞人聽雪明白了她的意思,繞到了石像后面。
站在石像后面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石像背后背著一個瓶子,瓶頸細長,像極了菩薩拿在手里的玉凈瓶。
商枝一愣。
正常人是不會背著一個瓶子走南闖北的,而且她搭眼一看,這凈瓶像極了養(yǎng)鬼的法器,有些特別陰邪的鬼靈,會被鬼修養(yǎng)在玉凈瓶里,這玉凈瓶當然不是普通的瓷瓶,而是經(jīng)過香火供奉又開過光的辟邪寶物,若是在清晨折下一根帶著露水的柳枝插在玉凈瓶中,就能凈化鬼靈的怨氣。
這倒也沒什么稀奇的,一些天賦超絕的天才總是精通很多門技藝,就好比艷鬼絳卿不僅是大名鼎鼎的鬼修,百年前還是名動四方的劍客。
而且來自西海魂族的人,不管是學什么,學刀也好,學劍也罷,哪怕是一個廚子,但凡有一些鬼道天賦,都免不了要修煉一些鬼道秘法,這幾乎是刻在基因里的地域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