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重雪沉默了。
聞人聽雪把弄好的月事帶放在膝蓋上,語氣帶著淡淡的嘲弄:“你不愿意嗎?”
過了好一會,羽重雪才慢吞吞低說道:“師姐,師尊也曾去皇宮為你求藥,他還準(zhǔn)備在我父皇壽辰之時將你從暗衛(wèi)名冊上除名,再收你為義女,給你一個高貴的出身?!?/p>
“師尊待你如親女,也視我為親子,身為師弟的我,也將你與師尊當(dāng)做我的血肉至親?!?/p>
聽他說將師尊與自己當(dāng)做血肉至親,聞人聽雪心中不禁五味雜陳。
羽重雪深吸一口氣:“師姐,我說這么多,無非是想告訴你,并非是我不愿意給你解藥,而是唯一能配出解藥的人,只有碧海潮生的月扶疏,這解藥制作繁瑣,為了防止暗衛(wèi)生出異心,來日招致禍端,所以從沒有現(xiàn)成配好的解藥?!?/p>
“解藥的一味藥是皇室人的心頭血,尤其以天人境效果最佳,做成藥酒后還需要沉淀年,才能真正發(fā)揮效用?!?/p>
聞人聽雪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原著誤人。
書中只寫蠱蟲的解藥是皇室人的心臟,卻不想這么復(fù)雜。
她心中沉甸甸的,對一直深信不疑的原著內(nèi)容突然產(chǎn)生了幾分疑惑。
好像有一頭龐大無比的猙獰巨獸,蟄伏在那些情愛糾纏的文字之下。
為什么所有男主都非女主不可呢?
這些男主都是眼高于頂?shù)奶祢?,即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羽重雪,眼睛也是長在頭頂上的。
這些男主真的會因為愛情放下自己的驕傲,和別人共享心愛的女子嗎?
突然間,聞人聽雪的小腹又傳來一陣絞痛,一股熱流涌出,聞人聽雪連蠱蟲的折磨都能挺過去,這點姨媽痛自然不在話下,可眼下尷尬的,是她沒有換洗的貼身衣物。
短褲是為了騎馬時避免粗糙布料磨傷大腿根,專門找裁縫用柔滑的絲綢做的,里面還有一條三角蠶絲內(nèi)褲,眼下只能把外面的短褲脫了,在內(nèi)褲里放月事帶。
眼下真是火燒眉毛,再顧不得其他了,聞人聽雪把解藥的事放在一旁,,對羽重雪說道:“你背過身去,我要換衣服。”
羽重雪一愣,隨即背過身,又扯出虎皮被子,把臉嚴(yán)嚴(yán)實實地捂住了。
聞人聽雪把弄臟的短褲放在一旁,站在火堆旁把里衣烤干,又在弄臟的熊皮褥子上墊了一塊兔皮,折騰了好半天這才安心躺下。
他們先前在馬車上時也沒少同床共枕,可那時兩人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中間又放了兩個枕頭隔開,哪像此刻條件簡陋,鋪著熊皮的小床又窄窄的,要兩個人擠在一起才不會掉下去。
羽重雪赤身裸體,好在聞人聽雪穿上了剛烤干的里衣,羽重雪看著簡陋木架上掛著的衣物,只能在心中祈禱他的衣服快點干透。
聞人聽雪睡了很長一覺,醒過來之后覺得舒服多了,側(cè)過頭一看,身邊空著,羽重雪不知道去哪了。
過了一會兒,山洞門口擋風(fēng)的小木門被打開,一陣呼嘯的寒風(fēng)灌了進來,羽重雪帶著一身雪花,拎著兩只野兔和一堆野果回來了,身后還背著一捆干柴。
聞人聽雪翻了個身,大姨媽的突然造訪實在是讓她疲憊極了,于是繼續(xù)閉眼睡覺,充分的休息也會讓內(nèi)力恢復(fù)速度加快,實力恢復(fù)后,她要想辦法走出這里去找商枝,陪她一起去找艷鬼求藥。
羽重雪見她昏昏欲睡的模樣,也沒打擾她,把東西放好后又出去了。
過了一會,他又回來了,還升起了一堆火,寒冷的山洞又變得暖和了。
聞人聽雪又翻了一個身,羽重雪背對著她,通紅的手正拿著件shi噠噠的白色絲綢短褲放在火堆上烤。
聞人聽雪一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猛地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