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路過一地交纏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挨個拒絕了好幾個的雙修和多修邀請,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扶洮的院子。
扶洮的院子一片粉色,
種的樹是櫻花樹,種的草是粉黛草,墻上鋪著大片大片開著粉色小花的藤蔓植物,院子里到處掛著柔軟的粉紗,不像個男子的房間,倒像是哪家閨閣小家的閨房。
曲笙尋坐在院子里的櫻花樹下發(fā)呆,樹下擺著一張由整塊粉水晶雕成的桌案,地上鋪著粉色繡桃花絨毯,粉水晶果盤里裝著洗好的櫻花葡萄,據(jù)說是碧海潮生的神醫(yī)培育出來的新品種。
曲笙尋怏怏不樂地坐在粉色絨毯上,扶洮披著一身薄如蟬翼的粉紗,粉紗下肌理分明,纖毫畢現(xiàn),就連左xiong戴著的一顆藍寶石墜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看那款式,顯然出自曲笙尋之手。
扶洮從水晶果盤里拿出一顆櫻花葡萄扒皮,扒完一顆葡萄,他張開嘴唇含著,遞到曲笙尋嘴邊。
宋時綏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時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竟不知如何是好。
曲笙尋咽下那顆葡萄,看見宋時綏回來,脫下身上的藍色窄袖一把扔在扶洮身上,“你穿件衣服吧!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扶洮臉瞬間紅了,羞羞答答地看著曲笙尋,眼神看向曲笙尋那魔鬼般的身材,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穿著的藍色工字背心上,那上面用金線繡著八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捶打天下,志在巔峰。
扶洮柔情蜜意眼含春水的眼睛頓時清醒了些,長嘆一聲,慢悠悠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粉色衣衫穿在身上,端坐在桌案后,又成了一個衣冠端正面若桃花的姣美少男。
宋時綏說道:“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曲笙尋穿著背心,背部和手臂的肌肉線條一覽無余,要是放在現(xiàn)代社會,妥妥一個健身達人,展開背闊肌就能原地飛走,她把果盤朝著宋時綏推了推,說道:“吃點葡萄吧,大中午的,你去外面練習射箭么?”
宋時綏說道:“蘇歷對我說過,無論修為多高,每日都要練習拉弓射箭保持手感,我還抽空去了一趟玄機閣。”
曲笙尋一旦受到過度刺激,她的腦袋就會劇痛,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無精打采,她這種情況顯然不適合出門,必須得養(yǎng)一兩天。
曲笙尋看著她身后那個巨大的包裹,無精打采地問道:“你怎么扛這么大一包裹回來?”
“我回了一趟玄機閣,在廢墟里找了點東西,”說著,她把身后的包袱拿下來打開,里面裝著劍柄碎掉的細雪劍,一個煙熏火燎的貓貓機關獸,還有一把半米高的大錘子,還有一堆零零碎碎但很值錢的小東西。
曲笙尋無精打采的眼神頓時亮了:“老宋,你太厲害了吧,玄機閣的火還沒燃盡呢,我本打算歇一歇就去的。”
宋時綏笑了笑,“我比較擅長找東西?!?/p>
普通人只能看到一片廢墟,宋時綏能看廢墟下埋藏的寶物,曲笙尋拿起細雪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把阿雪的劍弄丟,我的打鐵的雷神錘也還在,還有我的貓?!?/p>
她把那個煙熏火燎的機械小貓抱起來,一頓擺弄后,機械小貓的耳朵彈了彈,爪子也動了動,深處兩個鋼鐵前爪抱住曲笙尋的手腕,后退朝著曲笙尋使出了連環(huán)無影腿,一陣猛踢。
曲笙尋放下貓形機關獸,機械貓甩了甩身后的鏈鋸尾巴,嗖的一下爬上了曲笙尋身后的櫻花樹。
扶洮倒了杯葡萄酒,曲笙尋擦了擦雷神錘上的灰,錘身雕刻的精美花紋逐一顯露出來,錘子四面都雕刻著雷電和云層,翻卷的云層上站著雷公電母,衣袂飄動,寶相莊嚴,不像曲笙尋的手藝。
曲笙尋說道:“這是我?guī)熥馂槲义懺斓模驗樘?,我嫌帶著不方便,好久沒用了?!?/p>
裝著夜燭明的梵音金棺放在扶洮的密室里,宋時綏有些擔憂:“玄機閣已經(jīng)遭難,我有點擔心極樂天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