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昂將麾下還能動的死亡騎士們全部派了出去,甚至連一些表現出色的下級死亡騎士都分配到了獵殺惡魔的任務,倒不是說黯刃大領主想用這種方式和惡魔們打滲透和反滲透的間諜戰(zhàn),他只是把這些先行潛入德拉諾的惡魔們當成一塊塊磨刀石。
用它們的小命,把麾下指揮官的刀把子磨得更鋒利一些。
而且這是非常必要的,在黯刃騎士團里,除了那些活的很久的德萊尼高階騎士之外,其他的種族,可都沒有和惡魔打仗的經驗,提前適應這種殘暴生物的戰(zhàn)斗節(jié)奏,沒有什么壞處。
最開始只是死亡騎士們在德拉諾的大地上奔馳,追獵落單的惡魔們,然后誓死抵抗的德萊尼人也加入了進來,在稍稍放松限制之后,納格蘭和霜火嶺的獸人們也開始清除隱藏在內部的惡魔奸細,最后連逃到戈爾隆德的食人魔們也行動了起來。
德拉諾的每個還能動的種族,都在用這種方式準備著戰(zhàn)爭,最少首領們都知道,這是一場誰也躲不過去的戰(zhàn)爭渴望毀滅一切的惡魔不會因為你苦大仇深就放過你,而德拉諾世界越來越多的惡魔探子,也表明了戰(zhàn)爭的節(jié)奏正在加快。
它們很快就要來了!
“快!動起來,懶家伙們!”
沙啞難聽的嘶鳴在阿蘭卡峰林北方高山中的挖掘場里不斷的響起,時不時還混雜著鞭子抽打的聲音,仔細看去,那是一群在山腳下挖掘著某些東西的鴉人,就像是奴隸一樣,帶著簡陋的手銬和腳鐐,手里揮舞著礦鎬,在土黃色的巖石周圍敲敲打打。
這些鴉人奴隸里有羽毛鮮艷的高階鴉人,也有身形扭曲陰沉的墮落鴉人,它們都是阿蘭卡峰林戰(zhàn)爭中的逃亡者,在利爪女王蕾希接過阿蘭卡峰林的統(tǒng)治權之后,她掀起了殘酷的抓捕行動,將躲在黑暗密林里的逃亡者一個接一個的抓回來。
本來女王是要殺死這些生者,用來填充尖嘯者軍團和鴉人黑暗教團的,但屬于她的智囊團,藏卷人們卻制止了這種投屠殺的行為。
藏卷人告訴女王,它們會為這些囚犯們找到一個合適的贖罪地,而這些囚犯也會帶來埃匹希斯鴉人文明的復蘇。
蕾希女王對于這種神神叨叨的建議并不是十分相信,但她愿意試一試,所以俘虜們活了下來,作為逃過死亡的代價,它們很可能會在這片剛剛開始挖掘的大地上勞作至死。
“啪”
狠辣的,混帶著黑暗魔力的鞭子抽在了一名桀驁不馴的高階鴉人的身體上,抽的它羽毛亂飛,劇烈的痛苦讓它發(fā)出了尖叫,但殘忍冷酷的監(jiān)工毫不留情的又是幾鞭子抽了下來,將那高階鴉人打的滿地亂滾,直到它服服帖帖的重新握起礦鎬的時候,監(jiān)工才停下了慘無人道的抽打。
“蠢貨,你應該感謝藏卷人密會,如果不是我們你們早就死了!”
握著鞭子的監(jiān)工是個墮落鴉人,雖然外表同樣是扭曲的身體,充滿了暗淡和黑暗的羽毛,但它的雙眼和其他墮落鴉人的陰毒以及瘋狂并不一樣,那是一雙灰色的眼睛,看上去很平靜,甚至偶爾會露出一絲睿智的光芒。
它穿著深沉的長袍,帶著已經失落于時光之中的鴉人學者氈帽,在背后背著一個巨大的卷軸,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鴉人的文字,而在他肩膀上,還停留著一只黑色的卡利鳥。
“快去工作!早日挖出陵寢,你們就能早點得到自由!”
監(jiān)工收起皮鞭,左右看了看周圍開始工作的奴隸們,它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整了整xiong前黑色的利爪徽記,那是它在這個新的國度里的身份的象征這是一名藏卷人!
在黑暗教團中堪稱孤僻以及神秘的一幫人,它們大都是曾經通天峰的學者,而在接受了墮落的命運之后,它們沒有選擇和其他鴉人一起盲目的戰(zhàn)斗,而是繼續(xù)在阿蘭卡峰林的大地上行走,從人跡罕至的角落里尋找到關于鴉人曾經輝煌文明的只言片語,就像是黑暗之海邊緣的拾貝人,在每一次潮起潮落之后,在黑暗的沙灘上尋覓著閃光。
“諾姆!沙瑞德大人的信使來了!”
另一名藏卷人站在山丘上,對這巡視工作區(qū)域的藏卷人高喊了一聲,后者急忙扔下這些奴隸,走向了挖掘場邊緣的小屋。
藏卷人們數目很少,但它們都是睿智的學者,對于鴉人過去的秘密再沒有誰比它們更清楚了,而在黯刃騎士團對阿蘭卡峰林的征服中,藏卷人們在亡靈合圍時提前逃跑,它們本來打算沖入塔拉多,但是在兩地交接處就被抓住,泰瑞昂沒有要它們的性命,而是將它們轉交給了蕾希女王。
利爪女王還保留著600年前的習慣,在她的時代,國王需要智囊來提出建議,統(tǒng)治國家,因此,掌握著失落知識和力量的藏卷人們不但逃過一劫,甚至因此飛黃騰達,成為利爪女王的死亡國度里位高權重的國家管理者。
藏卷人諾姆走入小屋,看到的是一位穿著黑色皮甲,帶著黑色頭盔的高階鴉人刺客,從它面罩下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就能看出這是一位死靈,它xiong口佩戴的暗金色利爪徽記讓諾姆眉頭一挑,這還是個女王禁衛(wèi),妥妥的大人物。
“我?guī)砹死ε鹾蜕橙鸬率紫嗟拿钜约百|詢!”
鴉人刺客盯著眼前的藏卷人,它用沙啞的聲音說到:
“藏卷人諾姆,由你管理的挖掘場效率太低下了,已經過去1個月的時間,你們連陵寢都沒有挖開,這讓女王和首相非常不滿意!”
“嘎”
面對這質問,諾姆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嘶鳴,代表著它的緊張,片刻之后,它組織了一下語言,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