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聘 第9節(jié)（第3頁）

宋妄心底恨意灼燒，幾乎要當場提劍sharen，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一根一根，格外駭人。

沈櫻閉了閉眼：“宋妄，你在生什么氣？”

宋妄的怒火戛然而止，茫然看向她，不知她為何問出這種話？

沈櫻面色蒼白：“我已與你說了，我遲早要嫁人。不是蕭名揚，也會有旁人，你為何生氣？”

宋妄呼吸一窒，呆立原地。

似乎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沈櫻會另嫁他人。

怎么可以呢？沈櫻明明是他的妻。是他親自迎入東宮，許下白首之約的妻子。

宋妄咬著牙：“我不許，阿櫻，你不能嫁給別人！”

沈櫻無聲笑了，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卻沒有任何笑聲：“宋妄，是你先不要我的?！?/p>

憑什么你能無緣無故違背諾言，另娶他人，我卻要守著一個過期的諾言，賠上我的一生？

她聲音輕緩：“我今非皇家婦，不過是人人都可欺辱的棄婦。仗勢欺人上門求親者眾多，總有沈家無法應對的。宋妄，你叫我怎么辦？”

“再者說，縱然父親能夠應對，他又何必為一個女兒，讓自己陷入險境呢？”

種種困境于前，身不由己罷了。

宋妄咬緊了牙關，過了許久，才嘶啞著嗓音道：“阿櫻，你恨我嗎？”

沈櫻垂眸，沒有言語。

宋妄又問：“你還愛我嗎？”

沈櫻偏過頭，不去看他。

宋妄問：“若是能選擇，你愿意嫁給旁人嗎？”

沈櫻終于回過頭，與他對視，雙眼通紅，悲痛從眼角眉梢溢出：“宋妄，但凡有一點辦法，我怎么會愿意被人擺布？”

宋妄捏著掌心，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阿櫻，你等我三載，我絕不負你。”

“三年后，我一定重新聘娶你，做我的皇后。”

沈櫻愕然看著他：“宋妄，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你不必管我?！彼瓮锨耙徊剑∷氖直郏骸鞍?，三載為期，誓不相負，你呢？”

沈櫻沉默了片刻，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君若為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p>

她以目光逡巡著宋妄的眉眼：“我愿意信你，等你?！?/p>

宋妄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