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站在背后,望著她的背影,搓了搓手,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轉(zhuǎn)過頭,往正房回話去了。
踏枝緊隨著沈櫻的腳步,不由抱怨:“主君怎么能不見姑娘?!?/p>
沈櫻啞然失笑:“他不肯見我,這有什么稀奇的?”
未嫁之時沈既宣便不待見她這個原配長女,何況如今被休棄歸家,讓沈家的指望全都落了空。
沈既宣怕是已經(jīng)徹底厭棄了這個無用的女兒。
踏枝擔憂地看著她:“可若主君遲遲不肯見您,那姑娘在府中的處境可就……”
沈櫻一步一步踏著地上的積雪,在地上留下幾個極重極深的腳?。骸扒业戎伞!?/p>
等著。
沈既宣總會見她。
明天,或是后天。
等待的時間,比沈櫻想的要短一些。
當晚,沈既宣便遣人來綠芙院傳話,言道沈家諸位長輩都在前廳等著,讓她速去拜見。
速去。
沈櫻咀嚼著這二字,眼底的冷意越發(fā)深濃。
如今,當真是不管什么東西,都能如此對待她了。
不緊不慢到前廳時,廳堂里已密密麻麻坐了幾十個人,粗粗掃過,父母叔伯、堂親姊妹皆正襟危坐,只等著她了。
“氣病了”的父母二人,面色紅潤,精神矍鑠,當真是一個“好病”。
沈櫻捏著裙擺,踏過門檻。
彎起唇角,眼底殊無笑意,款步踏入房內(nèi),不緊不慢沖上首的沈既宣行禮:“父親安好?!?/p>
沈既宣臉色冷淡:“坐吧。”
沈櫻從善如流坐下,托腮看向上首二人。
椅子上鋪著的錦繡墊子尚未被暖熱,坐在沈既宣身側(cè)的典雅婦人已迫不及待開了口:“阿櫻,這會兒喚你過來,是有件事情要與你商議?!?/p>
這婦人便是沈既宣的繼妻,沈櫻的繼母,蕭夫人。
沈櫻敷衍地彎了彎唇:“母親言重了,凡事您和父親商定便可,女兒不敢有異議?!?/p>
蕭夫人仿佛十分滿意她的乖覺,端起桌面上的茶喝了口,溫聲道:“阿櫻能這么想,母親很是欣慰,總歸做父母的不會害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