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敢再動她。
沈既宣深吸一口氣,指向門外:“滾?!?/p>
沈櫻全了禮數(shù),轉(zhuǎn)身離去。
路過盧奕麟時,余光瞥見青年眼巴巴望著她。
沈櫻未做停留,連眼神都不曾落到他身上半個,毫不猶豫離去。
盧奕麟失落收回目光,頹廢地嘆息一聲,臉上盡是失望與難過。
行過百步,踏枝回頭看一眼,輕聲道:“其實,姑娘若嫁到盧家,姑太太這般疼你,便少了許多婆媳矛盾。”
沈櫻搖頭:“若想嫁盧家,兩年前便嫁了?!?/p>
踏枝勸道:“我知道,姑娘是怕姑太太難做??赡c她感情再深厚,到底也要為自己考慮一二?!?/p>
“踏枝?!鄙驒芽此谎郏肮媚钢皇瞧湟?。最重要的是,范陽盧氏今已落寞,非我所求。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考慮?!?/p>
剛與蕭氏定親時,她其實想過,若不能順利解除婚約,便去央求姑母前來提親,嫁到盧家去。
憑借姑母對她的疼愛、憑借盧奕麟的少年情懷,她總有法子,讓他們說服盧家同意娶她。
但如今的境況下,盧家與她而言,猶如雞肋,她不會考慮。
沈櫻嗓音極輕,很快飄散在風(fēng)中:“我從來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啊。”
為己一身,不擇手段。
縱是親朋,亦可利用。
踏枝望著她的側(cè)臉,心底微痛。
過年期間,幾乎每日都有親朋上門拜訪,沈家日日都熱鬧不已。
轉(zhuǎn)眼,便至正月十二。
這日天氣不大好,眼瞅著是要落雪,灰蒙蒙的像是遮了一層陰翳,猖狂的北風(fēng)卷來了沙塵,飛滾在空氣中。
沈惠母子一大早便到了沈家,接沈櫻前往大慈恩寺。
今日是辦祭典,沈櫻穿了件群青色衣衫,同色下裙,遙遙望去,深沉清淡,將她動人的艷色壓下幾分,略有些端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