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相信她。
而她相信謝渡。
他總是有法子的。
門外忽地傳來一陣馬蹄聲。
沈櫻轉頭望去,謝渡從院門前下了馬,墨色衣衫在風雪中翻飛。
他將韁繩遞給身側的仆從,大步走了進來。
沈櫻眼睛微亮。
謝渡走到廊下,還未張口,便被沈櫻握住了手。
一路策馬,他雙手冰涼。
縱然戴著手套,也擋不住寒風肆虐。
沈櫻便蹙眉,問:“怎么不坐車?”
明明早晨是坐車出去的,回來就騎了馬。在寒風中騎馬,想也知道有多冷。
謝渡松開她的手,摸了下她身上厚實的披風,推著她進屋,邊走邊說:“雪下的太厚了,外頭馬車走不動,只能騎馬?!?/p>
屋內燒了地龍,溫暖如春。
謝渡脫下外頭的披風,嘆了口氣:“今天到處看看,恐怕今年的日子不好過?!?/p>
沈櫻拿了溫熱的巾帕遞給他擦手,問:“怎么?”
謝渡道:“雪比預料的更大,有些房屋可能會垮塌,今年雖然囑咐他們種了抗寒的大麥,但收成大概也不理想,而且提前囤積的炭火也不夠用。”
中原地帶自古以來,大麥的收成就比不上小麥,飽腹感也不及小麥。若非天氣變化不定,大麥存活率更高,豫州幾乎沒有地方種這種作物。
若今年大麥的收成還不及小麥,那百姓們肯定是要過苦日子了。
沈櫻聽了,嘆口氣:“天災之下,人力難為?!?/p>
謝渡已經做到最好了。
畢竟是天災,誰也不敢保證毫發(fā)無損,絕無死傷。
而今若非謝渡提前謀劃安排,恐怕連現(xiàn)在這種情形也沒有。
得如十多年前那般,死傷無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