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沒解釋,只冷淡道:“阿櫻的婚事,你不必插手,反正嫁妝什么都是齊全的,讓阿惠操心就好?!?/p>
說罷,踏步離去。
蕭夫人望著他的背影,忽覺著廳堂空曠闊大,她一人站在其中,倏然間有孤寂之感。
一個(gè)從未有過的念頭,從腦海中升起。
——她的夫君,還惦記著那年死去的女人。
她忽然打了個(gè)寒顫,一股子冷意升上頭頂。
她以為自己贏的徹底。
可,當(dāng)真如此嗎?
她不敢細(xì)想,起身跨步出門,看向往來的仆從,下意識(shí)道:“傳話給小郎君和二姑娘,讓他們?nèi)ノ以褐??!?/p>
想起一雙兒女,蕭夫人方放松幾分。
沈櫻回了綠芙院,將畫卷放在桌子上,展開,看了半晌。
沈惠不解:“這幅畫在你母親的畫中,并不算珍貴,也不算最重要,怎么要了這個(gè)?!?/p>
沈櫻低頭,看著峰巒起伏的線條:“這是阿娘留給我,最珍貴的禮物。”
她沒做解釋,又卷起來,讓踏枝放進(jìn)了裝書畫的箱子中。
沈惠悵然道:“阿嫂溫柔善良,可惜天不假年,早早病逝,否則……”
沈櫻沒說什么,望向窗外。
沈惠嘆口氣。
半晌,沈櫻對(duì)她道:“姑母,明日陪我去大慈恩寺吧。”
沈惠點(diǎn)頭:“應(yīng)該的。”
女兒的婚事,無論如何,都該告知母親一聲。
沈櫻看向她:“姑母,明日謝府夫人前往大慈恩寺,請(qǐng)慧誠(chéng)法師占卜,請(qǐng)問婚期,與我們同行?!?/p>
沈惠愣了一下:“???”
沈櫻道:“若姑母覺得不自在,我也可以自己去。”
沈惠忙道:“沒有,還是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