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狐疑地看著她,終于問出口:“姑娘,您與謝郎君……”
今日二人間流轉(zhuǎn)的氛圍,瞎子也能看出來。
上元節(jié)那日,踏枝便有所懷疑,只怕是自己多心。
但今日的情形對白,踏枝若不懷疑,才真是怪了。
沈櫻閉目養(yǎng)神,淡淡道:“別說出去。”
踏枝點頭,壓低聲音:“那姑娘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p>
沈櫻言簡意賅:“他想娶我,我不愿嫁?!?/p>
“為什么?”踏枝不解,“若能嫁給謝家,做謝氏宗婦,比做皇后還強些。”
“我不信他?!鄙驒驯犻_眼,眼底清明,“世家子弟,我一概不信?!?/p>
踏枝倏然收聲,“姑娘歇歇吧?!?/p>
沈櫻點了點頭。
馬車轆轆行駛至沈府門外,尚未進門,新來的門房匆匆忙忙迎上來,稟告道:“姑娘,方才一位姓宋的郎君要見您,去了主君的書房?!?/p>
姓宋的郎君?
宋妄嗎?
這樣巧合,又趕在她出門的時候過來?
沈櫻提著裙擺,不疾不徐地向沈既宣的書房走去。走到門外,一片悄寂無聲,沈櫻敲了敲門。
沈既宣的聲音響起:“進。”
沈櫻推門進去,掃了眼端坐的宋妄,臉色霎時冷淡下來,草草行禮后,在對角處的椅子上坐下,一言不發(fā),冷若冰霜。
宋妄滿腔熱情悉數(shù)被澆滅,無數(shù)的話都噎在xiong腔里。
想起上元節(jié)那日的事情,不由開始心虛。
他不僅傷了阿櫻的心,還遲遲沒有來找她、見她、安慰她。
難怪阿櫻如此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