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宣早已蹙緊了眉頭,對家丑外揚的行徑十分不滿,斥責道:“阿櫻,你胡說什么?!?/p>
但沈櫻沒理會他,仍是盯著蕭夫人。
“我是否多慮,夫人自知。不過,若今日出了大門,門外凡有一人議論今日之事,我定會算在夫人頭上,只當是夫人在算計我?!?/p>
蕭夫人怒道:“你蠻不講理?!?/p>
說著,眼角余光瞥向謝夫人,想從這位溫婉賢淑的婦人臉上看到不滿之色。
可,謝夫人卻只是贊許地望著沈櫻:“阿櫻果真心智堅定,忠孝仁義,天資聰穎。為人者正該如此,方能護己護人。”
為沈櫻撐腰的態(tài)度,擺的足足的。
沈既宣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蕭夫人咬牙,只得對身側侍從道:“今日之事,若傳出去半個字,全都拔了舌頭發(fā)賣出去。”
謝渡點了點頭,望向蕭夫人:“夫人如此雷霆手段,晚輩佩服?!彼⒅挿蛉说难劬?,似笑非笑:“我一直怕這樁婚事致使阿櫻有所損傷,卻無甚辦法。今日夫人給了我啟發(fā),我也該使雷霆手段震懾旁人才對。”
“雷霆手段”指什么,他說的不詳細。
蕭夫人渾身卻倏然一涼。
謝渡不至于拔了她的舌頭。
但謝家能做的,卻不止拔了舌頭這樣簡單。
謝渡笑了笑。
謝夫人朝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嗔怪道:“還在你未來岳父家,別口無遮攔,沒有教養(yǎng)?!?/p>
謝渡頷首:“是?!?/p>
她只責怪謝渡口無遮攔。
對他話中的意思,既未反駁,又未質疑。
蕭夫人咬緊牙關,不得不表態(tài):“我們沈家,定會讓阿櫻安全無虞,嫁入謝家。”
謝夫人笑了笑,溫溫柔柔道:“蕭夫人亦是世家貴女,定不會做出自墮門楣的事情。”
蕭夫人抿唇,忍了忍:“是?!?/p>
謝夫人望了眼天色:“今日禮成,我們便先行回府,阿櫻,明日再來接你?!?/p>
將謝家一行人送出大門后,沈既宣回到正廳。
沈櫻尚未離開,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茶。
沈既宣的眉頭,當即便皺緊了,忍不住埋怨:“家中之事,何必當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