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懦弱,卻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和親羌國。
沈既宣驟然失聲。
沈櫻起身:“父親稍等片刻,我回個信?!?/p>
她轉(zhuǎn)頭去了隔壁書房,回了信,塞在信封里,遞給沈既宣。
沈既宣拿回前院,給了那位長隨。
那長隨略一頷首,告辭,匆匆離去。
綠芙院內(nèi),沈櫻坐在梳妝鏡前,嗓音平靜冷漠,如觀他人之事:“踏枝,為我梳妝?!?/p>
“姑娘……”踏枝雙目赤紅,“太后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憑什么,姑娘的命要這樣苦。
沈櫻拿起梳子,輕輕梳著一頭秀發(fā):“不必傷心,上坡的路總是難走,人要過得比以前好,總要承受尋常不能承受之壓。”
“踏枝,只要是能解決的困境,便不算困境?!?/p>
踏枝哽咽著,點了點頭:“我為姑娘妝扮?!?/p>
又問:“姑娘要去何處?”
沈櫻彎了彎唇,目光落于窗外,泛起魚肚白的天空,輕輕幽幽道:“秋白樓。”
方才,她給謝渡的回信當(dāng)中,亦只一言。
——辰時,秋白樓一敘。
沈家的馬車,停在秋白樓門前時,尚不到辰時。
沈櫻下車,上樓,推開雅間的門。
果不其然,謝渡早已候在房間內(nèi),手邊只一盞清茶,抬眼望向她,起身:“阿櫻。”
沈櫻站在門邊,定定看著他,沒進門。
謝渡看她:“沈姑娘?”
沈櫻驀然回神,咬了咬下唇,輕聲問:“謝渡,你當(dāng)真要娶我?”
謝渡愣了一下,毫不猶豫點頭:“是?!?/p>
沈櫻又問:“若我不嫁你,是否逃不過這次劫難?”
謝渡抿了抿唇:“宮中傳來的消息,太后極為堅決。因怕陛下阻攔,今晨會讓他前去太廟祭祖,三日方歸?!?/p>
他頓了頓:“陛下走后,明日她便會降下懿旨,冊封你為安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