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抿唇。
謝渡還是頭暈,揉著額角:“我騙你做什么?難道我跟你說是特意來找人的,你會生氣嗎?”
沈櫻搖了搖頭:“不會?!?/p>
謝渡握住她的手,放在頸間,倒在她肩上,親密相擁的姿態(tài),“阿櫻……”
呼吸之間,熾熱的氣流撲在頸中。
沈櫻垂下眼眸,對上他的眼眸。
眼底炙熱的光亮,讓她呼吸一頓。
謝渡靠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聽,外面有夜鶯的歌聲?!?/p>
沈櫻卻無心分辨,所有感官,都被他炙熱的唇舌、用力的雙手占據(jù)。
桌上的紅燭燃著柔軟的光。
窗外,夜鶯唱了整夜的歌。
待東方泛起魚肚白時,才隱蔽在層層疊疊的林木間。
翌日下午,二人才得以啟程,從莊園回了謝家。
又過一日,清晨起床時,沈櫻對謝渡道:“今日,可否陪我去舅舅家一趟?”
謝渡先是點頭,“可以?!庇謫枺骸澳憔司耸??在京城嗎?”
不僅是他,滿朝文武,也沒幾個知道,沈既宣原配夫人的娘家是何方神色。
沈櫻點頭:“我舅舅是戶部員外郎,姓林,諱上汝下靖。”
謝渡不認得,也沒聽說過,點了點頭:“我讓人備一份禮,初次上門,不可失禮。”
沈櫻道:“不必太貴重,舅父家境貧寒,若太富貴,會讓他無所適從。”
謝渡點頭,道:“待會兒你看看?!?/p>
備好禮物,二人出發(fā)。
馬車一路從富麗堂皇的長寧街出發(fā),路過安寧街、崇寧街等達官貴人聚集之所,一路奔向南城。
南城,是京都平民聚集之地。
謝渡一路看著越來越低矮的房舍:“我記得你說過,你父母都出身庶族,怎么你舅舅做了官?”
沈櫻道:“舅舅能做官,是因我父親的緣故。母親去世后,為給林家一個交代,他便與蕭氏商議,給舅舅一個官銜。舅舅原不同意,是我勸他接受,才有如今。”
說著,她嘆了口氣:“外祖家本也是縣鄉(xiāng)富戶,奈何舅舅昔年生了一場大病,將家產(chǎn)花了十有七八,若不做這個官,恐怕妻兒老小都熬不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