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就是他?!?/p>
“讓他進(jìn)來?!?/p>
待蕭珣入宮,把那些胭脂水粉的擺到瑾貴嬪的面前,她便笑得甜膩如糖:“蕭大人可真有閑情雅趣,一個大男人做胭脂水粉?”
“我也不完全是男人嘛,現(xiàn)在不正好管這些?”蕭珣笑道。
瑾貴嬪眉眼飛揚,忽而噘嘴:“我這兒正缺個新妝,你替我選色。”
“花脂分三色,‘初雪紅’、‘杏花粉’、‘烏梅釀’。娘娘膚白,杏花最宜。”
“你來給我涂吧?!彼鋈豢拷?,指尖點著自己唇角。
蕭珣怔了怔,目光下意識落到那一抹唇紅上,薄而潤、溫而艷,像極了蜜里浸出的胭脂櫻。
她輕聲道:“蕭大人的東西看著挺好吃的?來嘛,嘗一口,就嘗嘗我唇上的。”
空氣仿佛一瞬凝固,蕭思容看著這一幕,牙齒咬得砰砰響。
蕭珣低頭一笑:“若我真常了,怕是被打了板子也不夠,直接被皇上賜死了?!?/p>
“你不是太監(jiān)嘛,就當(dāng)是個耍子?!?/p>
“可您是娘娘,我怎么敢跟您戲耍呢?”
這句話,倒叫瑾貴嬪噗嗤一笑,“行了,算你滑頭?!?/p>
她從榻上起身,自取銅鏡照了照,笑得像一朵新開的桃花,“你做這玩意兒……真有點本事?!?/p>
蕭珣垂手立于側(cè)前,低眉順眼,瑾貴嬪盯著他看著,“要不你的提督別干了,就在這皇宮之中伺候我吧?!?/p>
蕭珣苦笑道,“小人勞碌命,沒這個福分,娘娘您還是找別人吧。”
“不行,今天你不陪好我,就不讓你走了!你看看你出得去這個宮門嗎?”
瑾貴嬪嬌笑中透著幾分調(diào)皮與刁蠻,宛若貓兒逗弄獵物,眼中盡是揣著興味的狡黠。
蕭珣拱手低眉:“娘娘要留下我,何須用鎖,宮門一道旨意便是金箍,蕭珣哪敢不從?不過……”
他抬眸,聲音輕得像春日微風(fēng):
“奴才若陪著娘娘,皇上怪罪下來,怕是連骨灰都要抹干凈?!?/p>
瑾貴嬪噘起嘴來,“你提皇上做什么,他又不到我這里來。”
“可惜奴才要顧命?!笔挮懶χ笸艘徊剑瑢⑹种行∠惠p輕擱于紅漆案上,“這里頭還有幾樣香膏,是為宮中秋干氣候特別調(diào)的,若娘娘喜歡,日后可差人來提?!?/p>
他行禮如儀,轉(zhuǎn)身欲退,卻聽榻上女子冷哼一聲:
“跑得倒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