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驕傻了,
眼看著指節(jié)般厚的板子朝自己揮來,
生生忍住想要逃跑的沖動,
咬著牙等待疼痛的降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待有朝一日他發(fā)達了,
必然……罷了,
有朝一日發(fā)達了也不能怎么樣,人家是皇室的人,還能造反不成?還是期盼這個王妃惡人自有惡報,人美命不長。
“啪”一聲悶響,
柳天驕反射性地蜷起背,然后覺得有點不對。怎么不疼,是打麻了?不,是板子打偏了。
柳天驕一言難盡地看了眼行刑的壯仆,就這點水平?
對方回了他一個冷冷的眼神,揮板子的力度更是大的嚇人。
柳天驕心里咯噔一下,把自己罵了個半死。真是有毛病,怎么能嘲笑人家打偏了呢?這下把人惹惱了吧,完了,這回是真的完了,也不知道一板子下去會不會見血。
在柳天驕雙目緊閉雙腿忍不住發(fā)顫間,板子終于揮了下來,“啪“一聲悶響,光聽響就知道力度有多大。只是怎么又打偏了,這行刑的人手抖?
眼看著柳天驕還在發(fā)愣,綠嫣提醒道:“柳老板,受疼了叫喊是人之常情,不用忍著。”
柳天驕木木地“啊”了一聲,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里面的貴人把桌子一拍,斥道:“沒吃飯啊,聲音還沒蚊子大。”
柳天驕沉默了一瞬,接著放開嗓子吼了起來,聲音之凄厲,不知道的以為命都要沒了半條。罷了,貴人的心思他搞不懂,比起皮肉之苦,裝模作樣丟些臉面也算不得什么了。
“行刑”結束,柳天驕除了嗓子有點啞之外,毫發(fā)無損,連繩子都解了。貴人也不再搭理他,只自顧自地喝飲子吃點心。
說個實話,柳天驕開店這么久,除了自己,還沒見過這么能吃的小哥兒。不,在吃甜食方面,兩個柳天驕也比不上鎮(zhèn)北王妃一個。怪不得住在江云樓就不走了,感情是看中了他家的吃食。
就在柳天驕一會兒驚嘆王妃的食量,一會兒猜想今個兒這出演的是啥時,終于有了動靜。
一個丫鬟進來稟報,“主子,您等的人來了?!?/p>
里間半靠著吃點心的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揚塵,又讓丫鬟幫他整理了一番,確保從頭到尾都完美無瑕后,才沉吟道:“把人帶進來?!?/p>
不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明明只著一身在普通不過的藍衣,從頭到尾無一件首飾,臉上也有了歲月的痕跡,但只要不經(jīng)意間瞥上一眼,就會被深深吸進去。
柳天驕驚呼出聲,“師父,您怎么來了?”
公孫鰲見自家徒弟全身上下無一處傷痕,放下了心,笑道:“王妃大人盛情難卻,我怎能不來?”
崔熒冷笑著從屏風內走了出來,“呵,搞那些鬼把戲,不就是想吸引本王妃的注意嗎?楚華清,這么多年過去,你還是死性不改,虛偽奸猾如初???”
公孫鰲給人行了一禮,說不出的瀟灑俊逸,“王妃也還是那么爽朗活潑?!?/p>
崔熒正待繼續(xù)譏諷,目光掃到對方頭上的白發(fā),脫口而出:“你怎么變成這個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