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驕聽著大黑狗凄厲的慘叫聲,無奈地?fù)u了搖頭,個頭大腦子小,居然敢跟一只山上跟野豬搏斗的獵狗對著干?!昂昧耍劐伻?,教訓(xùn)一下就得了?!?/p>
主人發(fā)了話,大黃狗松開利齒,絲毫沒理會大黑狗流著血的屁股,麻利地跑到主人身邊,尾巴跟小時候一樣搖得飛快,溫順乖軟的不像話。
狗也不是傻的,尤其是從小就自己討生活的流浪狗,沒點生存的智慧早就活不下去了。大黑狗受了傷,壓根不敢生反抗的心思,低著頭也搖起了討好的尾巴。戰(zhàn)斗力懸殊太大了,它才不想找死。
柳天驕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家狗子教訓(xùn)小弟的場景,也沒有插手的意思,只是輕輕拍了一下大黃狗的腦袋,“跟你說了不要養(yǎng)這么多狗,你非不聽?!?/p>
大黃狗索性一個翻轉(zhuǎn)躺到地上,四只爪爪收起,露出軟乎乎的肚皮來。
柳天驕笑罵道:“裝什么傻,一天天就知道養(yǎng)小弟,我看你官癮比人還大?!?/p>
大黃狗對主人的罵聲充耳不聞,也不起來,只磨蹭著背脊往主人那邊挪,做足了諂媚討好之相。
柳天驕輕輕踢了踢它的屁股,嫌棄道:“誰要摸你,臟死了,回去讓松泉給你洗個澡?!?/p>
“汪汪?!贝蠛诠芬娭魅苏鏇]有摸自己的意思,委屈地叫了兩聲,然后從地上爬了起來。
柳天驕把飯盆放到地上,“行啦,讓它們吃吧。今天客人點的都是硬菜,肉多著呢。”
東西到了地上那就是它們的了,狗子們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只是都記著將將的教訓(xùn),再不敢輕易上前,連大黑狗也流著口水老實了。
首領(lǐng)大黃狗威嚴(yán)地掃視了一圈自己的小弟,見它們都知道了規(guī)矩,才“汪”一聲發(fā)號了開飯的指令。剎那間,群狗就撲上前去,把飯盆圍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一個個狼吞虎咽,就怕自己少吃一口。
至于首領(lǐng)大黃狗,它已經(jīng)退出了狗群,送主人離開后,趴在遠處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它的伙食都是專門烹飪的,狗界圣品大骨頭就沒有少過,還是沒剔過肉的那種,才不稀罕吃這些剩飯剩菜呢。
柳天驕回到家,另外一只大黃狗又熱情地?fù)淞松蟻?。趁回鍋肉那個爭寵的不在,它今日可得占足了便宜。
“怎么一個比一個粘人?”柳天驕看在這只狗全身上下干干凈凈的份兒上,給面子地摸了摸它的狗頭,然后趁狗子恬不知恥地躺下之前,飛快逃離了現(xiàn)場。
松意看得好笑,“咱們夫郎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偏偏只要見了這兩只狗,就只有逃的份兒?!?/p>
松明笑道:“說來也怪,這兩只狗從來見了人都是愛答不理的,對著夫郎卻是諂媚得不行。”
松意道:“那能一樣嗎?聽說它倆還吃奶的時候就被夫郎帶了回來,不知道喂了多少好東西才長到這么大呢。也是它倆命好,碰到夫郎這么個善心人?!?/p>
松明道:“是啊,再沒有比夫郎更好的人了。”
他就是柳天驕帶回來的病秧子,許是小小年紀(jì)就傷了根本,怎么補身子骨也還是比常人差了些。明明是個男子,個頭比著松意這個哥兒還差了一截。但這小子腦袋很是靈光,又極有眼色,如今糕點鋪子的生意主要就是他幫著柳天驕在打理,算是一個小管事。
松明眉清目秀個頭又小,笑起來溫溫柔柔的,容易讓女子哥兒起憐愛之心,倒是陰差陽錯地很合適主顧都是女子哥兒的高點鋪子。
他的表現(xiàn)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衛(wèi)文康見他頗有些本事,又對自家夫郎很是忠心,還特意請了夫子教他識字做賬。當(dāng)然,松意等人也在學(xué)識字,只是他們學(xué)得淺顯些。松明也沒有辜負(fù)衛(wèi)文康的苦心,夫子對這個學(xué)生贊不絕口。
如今家里一共七個奴仆,松意、松韻是最先買回來的那兩個,經(jīng)過一年的培養(yǎng),松意廚藝大有長進,是食肆灶房的頂梁柱。松韻沒啥特別的才干,勝在踏實可靠,跟在柳天驕身邊,處理各種雜務(wù),家里有貴客,也是他幫著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