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驕哥哥要收她二兩銀子,這人說話也太討人厭了些,“我們老板師從名廚,進店的客人對我家的飯菜都是贊不絕口,夫人不妨先嘗嘗?!?/p>
美婦人輕哼一聲,眼中說不出的鄙夷,“我說了,光看著就叫人胃口全無,哪里嘗得下去。”
小包氣得要死,又不能跟人當(dāng)面起沖突,好歹把氣咽下去,說了句“慢用”就走了。
柳天驕見小包氣呼呼地回來,問道:“怎么了,那個女的給你氣受了?”
小包哪里憋得住,開口就罵,“我就沒見過這種人,嘗都沒嘗,就說咱們家的飯菜粗鄙不堪,叫人胃口全無。我呸,有錢了不起啊,驕哥哥你好歹也是公孫大廚的關(guān)門弟子。公孫大廚什么人,刺史府都求著他上門做宴席的人,哪里就粗鄙了。我看就是沒事找事兒,她再牛氣能比過刺史府?”
柳天驕還沒見他這么大的火氣過,笑道:“林子大了什么樣的鳥都有,跟她生氣作甚,開店做生意,銀子到手就行了?!?/p>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p>
柳天驕想起那婦人看自己的眼神,道:“我總感覺自己好像得罪過她?!?/p>
小包疑道:“你們見過嗎?”
柳天驕搖頭,“就是沒見過才覺奇怪,你瞧她那樣子,壓根就看不起咱們這種小店,進來飯菜都不嘗一口,偏偏還不走,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小包冷哼一聲,“真是個有毛病的?!?/p>
開店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兩人雖是不滿,到底也沒做什么,該上的茶水一點沒少,當(dāng)然也沒錯過那婦人喝他們茶的時候同樣不屑的表情。可人家就是不走,直到半個時辰后,一道清俊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美婦人捏緊了手中的杯子,任由丫鬟一個勁兒地提醒,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壓抑著無限熱情地目光。
柳天驕正在算賬,見衛(wèi)文康回來,忙把人拉到了自己邊上,“快瞧瞧,腦子都要壞了,還是不知道錯在哪里,總差了五錢銀子?!?/p>
衛(wèi)文康從善如流地拿起了賬本,只掃了幾眼便指出了問題,“初三那日沒有買菜嗎?”
“買了買了,上面沒記嗎?”
“沒記?!?/p>
“我就說銀子怎么對不上,原來是忘了記這筆賬?!绷祢溔玑屩刎摚皼]少錢就好,還是你厲害?!?/p>
衛(wèi)文康笑道:“你每日里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出錯也是難免?!?/p>
“可不是忙壞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合適的廚子?!绷祢満仙腺~本,又問:“餓沒餓,晚食想吃什么?”
衛(wèi)文康想了想道:“吃雞絲涼面吧?!?/p>
“好,再給你佐上兩個小菜?!?/p>
兩人正說著話,一道嬌柔的聲音傳過來?!靶∨用餍悖@廂有禮了,請問這位公子可是州學(xué)的學(xué)子?”
衛(wèi)文康笑道:“正是,夫人如何知曉?”
女子嘴角一抹淺笑,清麗脫俗,“我有位表兄也在州學(xué)念書,您跟他氣質(zhì)頗為相似,我便大膽猜測了一番。我表兄名叫朱立信,公子可曾聽說過?”
柳天驕有些搞不懂這個女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表兄是誰關(guān)他們屁事,難不成還想拉什么關(guān)系?
衛(wèi)文康也很莫名,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又是女子,直接不回復(fù)也不禮貌,便簡單說了句:“聽說過,才學(xué)不凡?!?/p>
女子笑道:“我卻覺著他不如公子?!?/p>
“哦,此話何講?”
“小女子自小就醉心文學(xué),還算有些識人眼光。一瞧便知,公子才學(xué)出眾,日后定是成就不俗?!?/p>
“夫人謬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