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柳天驕正哼著小曲在院子里劈柴,心想著馬上要到手的五百兩,樂得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要不說他柳天驕眼光好呢,這樣又好看又能賺錢的夫君去哪里找啊。
“扣扣?!币魂嚽瞄T聲傳來。
“來了來了?!绷祢溡詾橛质悄募襾碚垘煾高^去做宴席的,放下斧頭就去開門。
“找我?guī)煾傅氖前桑€在……”柳天驕話說到一半,然后就卡殼了。
衛(wèi)文康站在外面,沉著一張臉,“找你?!?/p>
怎么就被發(fā)現(xiàn)了呢,不該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柳天驕心里慌得一批,轉(zhuǎn)身就想往里面跑。
衛(wèi)文康喝道:“站住,你要敢跑,五百兩銀子我全部捐給慈善堂。”
柳天驕迅速轉(zhuǎn)過身,“怎么能捐給慈善堂,你瘋了?”
“是瘋了,瞞得夠好的?。吭趺?,安泰的家業(yè)不要了?”
“怎么可能不要,我這不是為了長久的發(fā)財大計嘛?!?/p>
“明日我就去州城買一處宅子,你把安泰的豬肉鋪子關(guān)了,只留田地雇人種著,搬到州城來住?!?/p>
柳天驕脫口而出,“不可能,那可是我還不容易攢下的家業(yè)。”
“為何不可能,這些日子你不都躲在州城沒回去嗎?”
“都說了,這都是暫時的?!?/p>
衛(wèi)文康望著他,眼底全是失望,“為何不告訴我?”
柳天驕沒見過他這樣子,有些慌了神,“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覺著自己不仗義。能夠為了學(xué)廚留在州城,就不能為了你……”
“不能為了我留在州城。在你心底,自己的事業(yè)更重要?”
“當(dāng)然不是,只是你我日子還長,但事業(yè)錯過這個機會,可能再也不會有了?!绷祢溊⌒l(wèi)文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p>
“柳天驕,你還是沒有搞清楚,我為何生氣。”衛(wèi)文康看著柳天驕,沒有憤懣,沒有歇斯底里,只是很平靜的失望,平靜得很可能被不經(jīng)意地忽略,但只要一對上視線,就再也拔不出來。
柳天驕雖不明所以,氣勢卻是一下子弱了,囁嚅道:“你為何生氣?”
衛(wèi)文康道:“找個地方坐著說吧?!?/p>
柳天驕有些小心道:“那我跟師父說一聲?!?/p>
一向周全的衛(wèi)文康,這才覺察出自己的失禮來。光顧著找自家夫郎,都忘了自個兒是初次登門,該帶上些禮品來。這是這會兒去買也吃了,只能道:“若是師父應(yīng)允,我也一同去拜見一下吧?!?/p>
公孫螯聽說自家徒弟的秀才夫君找來了,倒是難得來了些興趣,“讓他進來吧,不急著回去的話吃了晚食再走?!?/p>
柳天驕臉色難看,“這晚食估計是吃不下了。”
“為何?”
“還不是師父您出的好主意,一下子就把我在躲在州城的事情暴露了,如今不知道怎么交代呢?!?/p>
“這有何需要交代的,你不是說他一向支持你經(jīng)營自己的事業(yè)嗎?”
“支持是支持,可他以往叫我來州城陪他,我都推脫說家里生意忙,如今倒是瞞著他躲在州城學(xué)藝,這不就把人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