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驕擺擺手,有些得意,“都已經(jīng)被我解決了。就是咱家蘑菇不是賣得好,就有人猜出咱們家的蘑菇是自己種的,不想花錢買方子,就派人來偷。要不是小包他們警醒,每晚都輪流守夜,說不得咱家早就被人摸透了。”
衛(wèi)文康眉頭皺得更緊了,“誰干的?”
“榮膳坊,縣城里有名的酒樓。你知道它背后是誰不?黃家,就是那個家里長期把控縣丞之位的那個黃家,你那個退學(xué)的同窗就是他們家的?!?/p>
“黃家,他們是單純沖著方子來的還是另有所圖?”
“應(yīng)當(dāng)是單純沖著方子來的,我使了個小技倆,說要賣方子給他們,還提前要了二百兩銀子的定金,然后就假裝自己種不出來,從林子里拔了蘑菇來糊弄他們?!?/p>
衛(wèi)文康一下子指出了關(guān)鍵,“他們就以為你根本就不會種蘑菇,只是拿著這個幌子騙錢?”
柳天驕笑得不行,“對啊,白白賺了二百兩銀子,他們還以為自己很聰明。”
衛(wèi)文康把頭埋進柳天驕的懷里,甕聲甕氣道:“當(dāng)時很害怕吧?”
柳天驕老實回道:“是怕死了,我好不容易攢的那點家底,可不能讓人給我嚯嚯了?!?/p>
衛(wèi)文康很想說,錢財是身外之物,以后遇到這種事不要硬剛,安危要緊,那些人都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伤f不出口,錢財真的是身外之物嗎?驕哥兒這些家底都是他拼了命攢下來的。“我們家驕哥哥可真厲害。”
“嘿嘿,過獎過獎。雖然很驚險,好歹賺了二百兩銀子呢,再攢攢,日后說不得哪天咱們就能在州城買個宅子。”
“在州城買宅子做什么?”
“日后來看州城看你就有落腳的地方了啊?!?/p>
“我又不會在州城待一輩子。”
“也是吼,你考上了舉人就要去州城了??删┏堑恼涌刹皇且话闳速I得起的,我聽師傅說,好些當(dāng)官的在京城都是賃宅子住呢。”
舉人這茬是過不去了是吧?衛(wèi)文康沉默了一瞬,然后開始扯柳天驕的衣服,“睡覺,這事兒日后再議?!?/p>
柳天驕捂住自己的衣服,“別呀,還早呢,咱們再聊聊。”
“明日再聊?!毙l(wèi)文康說完就把手伸進了柳天驕的胳肢窩,趁他癢得止不住笑時,翻身壓了上去?!澳憔筒幌胛覇??”
柳天驕:“想,可不是這個想法啊?!?/p>
衛(wèi)文康微微一笑,眼神再沒有平日的斯文儒雅,“就得是這個想法才行?!?/p>
客棧大堂里,老板見伙計又端著飯菜下來,問道:“有客人沒在嗎?”
伙計面紅耳赤,“人家現(xiàn)在沒空吃?!?/p>
老板說:“沒空吃也得送進去呀,不然涼了怎么辦?”
伙計不耐煩道:“說了沒空就是沒空,有本事你送去?!?/p>
“什么態(tài)度,我可是掌柜的,你一個伙計怎么說話呢?”
伙計三步走到柜臺,放下飯菜,把身上的洗白了的外衣一扒,露出里面的綢衣來,“行了,這下我是掌柜的,你是伙計,趕緊干活去?!?/p>
老板不樂意,“還沒到交接的時候呢,你身上的新衣服什么時候做的,為何我沒有?”
伙計奪過他手上的算盤,冷哼一聲道:“昨日新做的,全家都有,就你沒有。不服氣啊,找娘說去。”
掌柜的認命地穿上伙計衣服,嘴里還一個勁兒嘀咕,“偏心,你娘就是個偏心眼兒?!?/p>
大堂里的客人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只看到了伙計謀權(quán)篡位,目瞪口呆道:“這年頭伙計都這么囂張了嗎?”
邊上的熟客笑道:“什么伙計,那是客棧的少東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