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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封老夫人有請?。ǖ?頁)

這“本分”,固然是將她圍困的枷鎖,也是她此刻唯一的護(hù)身符。

車輪碾過熟悉的青石板路,最終停在封府朱漆斑駁、略顯肅穆的大門前。

夜已深,偌大的府邸燈火闌珊,只有門口兩盞昏黃的燈籠在夜風(fēng)中搖曳,映得牌匾上“敕造忠勇將軍府”幾個(gè)大字愈發(fā)透著沉寂與孤清。

芙蕖上前扣門,沉重的門栓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門房的老仆顯然得了吩咐,并未睡下,很快打開側(cè)門。見到楚音,老仆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恭敬地行禮:“少夫人回來了,老夫人有請?!?/p>

這老仆原是封老夫人身邊的仆從,并不是門童,今日守到這么晚,明顯就是在等楚音。

楚音微微頷首,未發(fā)一言,帶著芙蕖徑直穿過前院冷清的庭院,走向封老夫人所居的“松鶴堂”。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暮氣和壓抑。

松鶴堂內(nèi),燈盞倒是比別處明亮些,卻襯得坐在主位上的封老夫人臉色更加枯槁蒼白。她身著藏青色福字紋襦裙,發(fā)髻梳理得一絲不茍,銀白的發(fā)間只簪了一支素銀簪子。

但那雙昔日尚算清明的眼睛里,此刻卻盛滿了掩飾不住的驚疑、疲憊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僵硬。

看見楚音踏進(jìn)來,老夫人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嘴唇翕動(dòng)了兩下,竟一時(shí)沒能說出話來。

她身旁侍立的心腹嬤嬤,臉色同樣沉重,帶著憂色望向楚音。

“孫媳給祖母請安。”楚音斂衽行禮,聲音是慣常的清冷平靜,仿佛只是從一場尋常的出行歸來,絲毫不提龍淵的攔截,更不提京城的風(fēng)暴。

“你……回來了?!?/p>

老夫人終于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干澀的沙啞,“聽說你去了城外的老宅,不知那邊現(xiàn)在怎樣?”

“回祖母,老宅年久失修,我只是去查看一下,想著過段時(shí)間好好修繕一番?!背艋卮鸬靡话逡谎?。

老夫人被這直白的話語噎了一下,封家這幾年太窮了,老宅修繕經(jīng)費(fèi)一直拿不出來,現(xiàn)在倒要楚音來操心這事。

老夫人眼神有些飄忽地移開,落在小幾上一個(gè)尚有余溫的紫檀木食盒上。

那食盒做工極為精致,顯然是宮中御用之物。

好半晌,那雙渾濁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楚音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審視的神情。

屋內(nèi)的空氣驟然變得更加凝重。

“音兒,”老夫人用上了相對親密的稱呼,語氣卻帶著一種不容錯(cuò)辨的沉重和尷尬,“你……你嫁入封家這一年,委屈你了?!?/p>

楚音長睫低垂,掩下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意:“祖母言重。侍奉祖母,為將軍守孝,是孫媳的本分?!彼龑ⅰ氨痉帧倍州p輕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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