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將打斗中被氣流掀飛的帽子蓋回頭上,他道:“你是說那群不入流的混混?”
……混混。
稻川秋數(shù)了數(shù),金色頭發(fā)、紅色頭發(fā)、綠色頭發(fā)、銀灰色頭發(fā)、棕色頭發(fā)、白色頭發(fā)……好像說是混混也稱得上有理有據(jù)。
但是,“講點禮貌啊,”她不得不提醒,“giotto他們可是彭格列的創(chuàng)始者,意大利的守護神,阿綱的話……也已經(jīng)是合格的黑手黨首領(lǐng)了呢。”
聽到她的夸贊,靠近的giotto笑了起來:“不是‘他們’,是‘我們’。小秋也是我們的一員啊?!?/p>
沢田綱吉的臉也微微紅了,但他沒有露出羞赧的神情,相反,他溫和道:“事實上,在十代的繼承和發(fā)展中,小秋也是毫無疑問的我們的同伴呢?!?/p>
中原中也打斷了他的話,冷笑道:“原來是這樣,這家伙的前同事啊?!?/p>
“不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們港口黑手黨的干部,有問題的話,還是先進行正式接洽為好。”
港口黑手黨的干部,中原中也伸出了手:“你好。中原中也。”
“沢田綱吉?!?/p>
“giottovonga”
三人分別握手,中原中也身后,港口黑手黨的手下們逐漸聚攏,兩位彭格列身后的屬下也相同。
氣勢劍拔弩張。
“彭格列永遠(yuǎn)是小秋的家,這一點毋庸置疑。”
“這家伙已經(jīng)在港口黑手黨住了六年——哪里來的別的什么家?”
“事實上,在認(rèn)識小秋的時候,她也從不曾同我們說過港口黑手黨?!?/p>
“誰會和不相關(guān)的家伙說自己的出身啊。”
你來我往之間,雙方互不相讓,稻川秋聽得汗流浹背。她的左邊是彭格列,右邊是港口黑手黨,她仿佛一條被爭搶的楚河漢界,絕望地聽著這群人就她的歸屬而爭論不休。
不,也不算爭論。純粹是意氣之爭吧。畢竟真相他們都清楚,不過是不岔于這事實、非要爭個名分罷了。
但是……什么名分?
稻川秋忽然醍醐灌頂。
對啊,什么名分?
從頭到尾她承諾過什么嗎?
是,她是承諾了。可是她承諾的什么?
——她和giotto說以后一定會再見面。她做到了嗎?做到了。
現(xiàn)在她就站在他面前:她甚至不需要再穿越一次時間,就能見到他們了。她的承諾嚴(yán)格來說已經(jīng)完成。
——而她有和中原中也他們承諾過什么嗎?沒有??!什么都沒有!他們就是同事而已,她出個門還要和他報備嗎?哪有這種事!
至于說她先后加入彭格列、港口黑手黨的事……首先,在加入港口黑手黨的時候,她沒有了從前的記憶,算不上腳踩兩條船;其次,第二次再進入七的三次方的世界時,她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彭格列的人,這怎么不算她對港口黑手黨忠心耿耿?
如果森鷗外非要拿這說事的話……稻川秋想了想,沒關(guān)系,叛逃就叛逃,到時候慌的絕對是首領(lǐng):沒有了她,港口黑手黨哪來的理由插手橫濱的重建工作?
正所謂人要自洽。自洽之后,問題迎刃而解,再沒有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