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望天!
她先把穿著沙色風(fēng)衣的青年推開,接著和在場眾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指幾步的距離——然而負(fù)手看向天空,用一種虛無縹緲的語氣說。
“其實我來自異世界,不知怎么回事,剛才突然穿越到了這具身體里,睜開眼就看到了你們的臉。啊,你們是誰啊,根本不認(rèn)識呢,哈哈哈……”
常年網(wǎng)絡(luò)沖浪的五條悟馬上呼應(yīng)出聲:“沒關(guān)系,你忘了我也沒關(guān)系。阿娜達(dá),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p>
說著,他伸出了手,黯然神傷:“這就是你當(dāng)初給我的定情信物,你不記得了嗎?”
他的手指上果然戴著一枚戒指,做工看上去有些粗糙,材質(zhì)也很一般。稻川秋當(dāng)然記得,這是有次周末他們路過銀座的diy店鋪時來了興趣,花了一個下午做的。但這不是定情信物?。砍怂麄儍蓚€,夏油杰、家入硝子也都分別做了一份。
當(dāng)然,不能落入對方的陷阱。稻川秋搖頭:“完全不記得了?!?/p>
“這里面有你的名字哦!就算靈魂變了一個人,也絕對不能對人家始亂終棄——”
說罷,白毛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轉(zhuǎn)向內(nèi)圈,里面果然有“aki”的字樣,刻得很工整,可想而知雕刻者在上面花了多少心神。
這個稻川秋倒是不知道,她否認(rèn)得更加從善如流:“哈哈,雖然是這樣說啦,但是完全沒印象呢,而且靈魂都換了一個的話,就沒有必要再追究了吧——”
“——沒錯沒錯,”太宰治適時接過她的話,笑盈盈地道,“沒聽見嗎?她已經(jīng)說了,對你完全沒有印象呢,死纏爛打可是很敗好感的哦,先生?”
“就算這么說,”稻川秋把這不知廉恥又貼上來的狗皮膏藥從身上撕下來,“但是我也不認(rèn)識你呢,先生?!?/p>
太宰治:“……”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小秋,你怎么能這樣對我……你忘了嗎……你不在的日子里,是我照顧我們的孩子,含辛茹苦……”
稻川秋:“……”
“我們的孩子……呸!哪來的孩子?”
“中也啊,他這個身高年紀(jì)看上去就不大吧,”太宰治指了指臉色低沉的褚發(fā)青年,“雖然蛞蝓不討喜,但是我們的孩子的話,我倒也愿意容忍……”
稻川秋不忍直視地撇開了眼睛。
中原中也一個上勾拳把這該死的青花魚捶進(jìn)地里,怒極反笑:“你這條滑溜溜的青花魚,真是什么都敢說??!”
趁著兩人又打起來,稻川秋趕緊湊近五條悟和夏油杰,用“我跟他們是假玩,和你們才是真玩”的語氣凝重道:“看見了嗎,他們兩個腦子都有點問題,離他們遠(yuǎn)點。你們來橫濱干什么?這里的任務(wù)我接了,你們沒事就先回去吧。”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雖然稻川秋說得煞有介事,但他們都不是傻子。肉眼可見,兩個陌生的青年和她有交情,且并非普通的情誼。她口上一點兒也不留情,然而看著他們打架的時候眼神居然有些懷念。
很早之前,夏油杰和五條悟就知道稻川秋正在尋找著什么。五條悟知道得理所當(dāng)然——他可是有六眼啊,看她身上纏繞著的緣就知道了:這樣厚重的情誼,哪怕失去記憶,也一定要再見對方一面吧?所以她尋找著的,絕對是從前和她接下羈絆的人。
至于說這些緣來自另一個世界、她的所尋所求不過是徒然——這種想法他曾經(jīng)想過,心中也陰暗地道這樣就最好了,那些都是過去式,他是現(xiàn)在時和未來時——可他當(dāng)然也是想過另一個可能的。
那些深厚的羈絆如果真的跨越世界,再次站到她面前,該怎么辦?
五條悟想了想,果斷找上了夏油杰:“杰,你知道的吧,小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