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隼人收回腳,驚疑不定地喊道。
樹的后面冒出半個腦袋,沢田綱吉撓了撓臉:“是……是我。”
他露出了又靦腆又高興的笑,下一秒就被兩個人抱住了:“噢噢!太好了!大成功!任務進度+1!”
“欸欸欸等等——咚!?。 ?/p>
被熊嚇得魂不附體的十代目站立不穩(wěn),在同伴們的擁抱中往下倒,三個人倒在一起,彼此身上都沾滿了泥土枯葉,好似三只摸爬滾滾滾打的毛毛蟲兄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對視一眼,就像是被戳到了笑穴一樣,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在地上滾啊滾。
“好!”沢田綱吉坐了起來。
他把手伸了出來,這是一個邀請大家一起加油的姿勢。從前,他可從沒有做過這樣的動作: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邀請同伴和自己一起往前跑,分明是再容易不過的、本該刻在靈魂里的事。
他的聲音從輕到重,從些微的顫抖到堅定,眼瞳明亮好似恒星聚變時匯出的火光:“我們的任務是……找到我們的同伴!”
“加油!加油!加油!”
他們站起來,聚在一起,在逐漸變得昏黑的小道上前進。
三個小時早就過去了,但游戲遲遲沒有結束。
——事實上,只有找到所有的同伴,才是真正的結局。
稻川秋打了個盹兒,猛地睜開眼睛。
穿著日式和服、頭戴高冠的青年溫潤的眼眸瞬間碎在了朦朧的夜色中,夢結束了。夜風吹動她的碎發(fā),鼻端嗅到草木的氣味,仿佛與呼吸作用共振,她有些渙散的目光聚焦,忽而定格在遠處的小點上。
沢田綱吉三人終于在山脈間找到了零散分布的同伴,現(xiàn)在只差一個人。天色已晚,他們舉起手機,打開手電筒,向著四方照亮,尋找落單的同伴。
手電筒的光在林間碰撞折射,照亮了年輕的彭格列們的面龐,他們呼喊著、逡巡著、沾著泥土的臉好狼狽。
稻川秋忽然想起來,曾經(jīng)她莽撞行事,被giotto罰在領地里等他們回來。她在塔樓上等了一天,好晚了,忽然有人敲了敲她的腦袋,把她喊起來。
“我可是拼盡了全力趕回來找你!”藍寶不滿地撇嘴,“結果你居然睡著了么?!?/p>
“只有你回來了?”她捂著腦袋嘟囔。
“giotto他們慢一點,但也慢不了多少……喏,回來了?!?/p>
她從塔樓上探出腦袋去看,年輕的彭格列初代正攜著同伴們匆匆歸來,踏過門檻,魚龍而入,火把熊熊地燃燒著照亮他們,投向陰影,青年臉上和披風上都沾著敵人的血,往前走的時候,塵土在他們身后飛揚,勝利追著他們跑。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