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腹誹,實在不能怪他腦洞大開,而是這幅場景,真的很像大哥他金屋藏嬌啊!
琴酒不知道伏特加心中的彎彎道道。哪怕知道了,他也只會冷笑一聲。
雖然將人桎梏在自己手中,但他卻沒有放松的意思,左手仍然握著槍,隨時準備著子彈出膛。哪怕她吸入迷藥、理論上一時半會都不會醒來,可他吸取了前車之鑒,全無松懈的準備:松懈下來,等著她再一次在他手上留下一道疤么?
男人垂下眼,看到左手手背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出道以來,他遭受過的刀槍傷痕不計其數(shù),但大多都遍布在他的軀干上,不常被他看見。
只有這道橫亙在他手背上的傷痕,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那個夜晚,那只眼睛,那種致命的令人著迷的吸引力。
他走進了電梯,箱籠向下移動,過了幾層,有人走了進來。
是幾只螞蟻。沒有在意的必要。琴酒撇了他們幾眼,便冷淡地移開了視線。
幾個路人偷偷覷他,自以為小聲地發(fā)出氣音:“哇……是女朋友嗎?”
“看上去像,不過怎么這樣抱著人?”
“這不算抱,是扛吧……呃。不會是人販子吧?!?/p>
“還真有可能耶。要報警嗎?嘻嘻?!?/p>
“……”麻煩的條子。麻煩的螞蟻。
琴酒不耐地掂了掂懷中的人,換了個姿勢,仍然單手抱著她,但往下移了移,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舒服的姿勢勉強偽造出了一種女友在男友懷抱里睡著的假象。
電梯內負面的揣測果然消失了。
但不久他就開始后悔。
稻川秋只是睡著了,又不是死了。于是女生微弱的呼吸如同古老的蒸汽機一般吐出熱氣,傾倒在他的脖間。這呼吸幾乎是灼熱得發(fā)燙。
脖子的大動脈——割開了就會鮮血迸出,帶來死亡的部位。但凡一名殺手稱得上合格,就不可能讓人靠近這處,更妄論是琴酒。
她的呼吸被他掌握,并著心跳一起??膳c此同時,他也暴露在了她面前。他們的呼吸如此之近,心跳近乎共頻——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
簡直會以為對方的心跳就是自己的一樣。
男人冷冷地想,若不是她突然倒下,就能讓伏特加直接押著她走了。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局面。
“叮!”
在琴酒以為長得過分的運轉時間之后,電梯發(fā)出了叮聲,到達了一樓。
他跨出電梯門,再沒有掩飾的意思,調整回原本的姿勢帶著她走。路人投以異樣的目光,但果然沒有膽敢阻攔下他。
他不久聽到人流涌動的聲音。東京這座城市真是太小了,螞蟻們擠在一起,把原本就廢物團團的廢話變得更無信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