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聲音像狂舞的野蜂嗡嗡,令人生煩。琴酒很快便把自己不久前做出的選擇認定為失誤,他
再次見面是在一年之后。
她臉上那種淡漠與隨意,與她在長堤上看他時的表情并沒有分別:她和過去一樣,將可能來臨的死亡視為輕飄飄的兒戲。什么東西能讓她動容?
如果說琴酒在看清她的眼睛之前,心中尚且一閃而過失望,為她居然因為幾百條人命而來到這里失望的話,現(xiàn)在這種情緒已經蕩然無存。
時間沒有沖刷掉她身上那種致命的吸引力。太好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
“公安的‘眼’,”琴酒說,“把槍放下?!?/p>
“你好天真哪,琴酒先生。哪有一上來不談判就讓人把槍放下的,”稻川秋歪了歪腦袋,“不如這樣,你先把槍放下?!?/p>
看來初步的談判已經不歡而散。
于是,“——砰砰!”
這可不算談判。
同一時間,他們分別射出了一槍。不同的是稻川秋的子彈將琴酒一節(jié)頭發(fā)削斷,為他剪了一邊的公主切;琴酒的子彈射入克勞特利坐著的沙發(fā),濃煙散去,空氣中散出一股焦味。
克勞特利反應過來,忍氣吞聲地瞪了琴酒一眼。琴酒很滿意,克勞特利至少知道顧全大局,沒有大喊大叫,但這不代表他會軟化手段。
男人淡淡道:“我會一槍打死他。這是我的籌碼?!?/p>
他們坐在賭桌的兩端,在桌面壘上籌碼。琴酒很清楚,他的籌碼絕不是出神入化的槍法,一招制住她的能力,而是克勞特利下的毒。
既然她來到這里,就說明她至少對毒束手無策。有求于人就會落入下乘,只能憋屈地交出自己的所有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