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別抱著我的大腿哭就行了。別的哪怕他們在我面前哭死也無所謂吧,我又沒事?!?/p>
“……”這話根本接不下去啊喂!
直到長谷川蓮壓下滿腹的吐槽欲,把最近的文件交接、準備走出教室,稻川秋都仍然是那副無所謂的姿態(tài)。
抱著文件的助手躊躇地停住腳步,回頭看稻川秋。
都說嘴唇薄的人薄情。這話大概是真的。稻川秋的唇薄得像刀。長谷川蓮看著她的臉出神:她一點兒在意的神色都沒有,好像過去那段時間的笑鬧與相處不過是幻夢。
多薄情的人哪。
長谷川蓮忽而打了個冷顫。
她終于回過神來:“不管怎么說,都請拜托您好好地吃飯……那么,再見?!?/p>
“再見?!钡敬ㄇ飸袘械鼗?。
她看著長谷川蓮的背影消失,腳步聲隱沒在櫻花聲中。過了一會兒,她站起來,有點兒瘸地走了兩步,意識到沒有人在場時,便恢復了正常的走姿。
她插著兜往外走。門外也空無一人,并沒有人等待著她;一人穿過世界,不沾染任何,就能夠長長久久。稻川秋信奉這一點: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也無所謂。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若有所思地停下來,自言自語。
“這回好像真的有點痛了誒,”
沒有人回應她,她便不再停留,大步往前走。反正一點疼痛而已,并不造成過大的影響。
膝蓋隱約作痛,無人在意。
午后,操場上。
負責教導拆彈課程的山本太郎在前段時間被調派到外地出差,因此警校的相關課程內容也被一推再推,直到今天下午才開始。
山本太郎將學生兩兩分組,相互監(jiān)督互助,以便于管理。
稻川秋和松田陣平正好一組。
沒有了請假條,稻川秋不好明著違反警校紀律,因此還是跟著大隊伍來到了操場。但在山本太郎喊她的名字時,她磨蹭了一下。
松田陣平抱著手臂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稻川秋慢吞吞走到他旁邊,好像沒察覺到他目光,認真地聽臺上山本太郎的講話。
山本太郎年近六十,是因為拆彈技能高超而被退休返聘的專家,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瞪人時極有威懾力。
此時,他正從最基礎的炸彈結構開始說起,顯然,他不太擅長這種書面化的經驗,因此說得極為枯燥,聽得臺下的學生們連連打哈欠。
稻川秋的視線匯焦在山本太郎身上,目不斜視,似乎聽得很認真,在一眾學生中顯得極為突兀。
旁邊不動聲色觀察她的松田陣平卻只想冷笑:認真?走神才對吧!
光明正大地走神。明明目光集中,心卻不知道飛到了哪里去;明明這樣專注地凝視你,卻沒有把你放進眼里。
松田陣平壓低了聲音:“喂,你還要任性到什么時候?”
稻川秋仍然目不斜視,仿佛什么也沒聽見。
“那天晚上金毛混蛋跟你說了什么討打的話?你說出來,我們幫你教訓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