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需要思考,他選中了稻川秋。
稻川秋。
她在入學(xué)那段時間里確實出盡風(fēng)頭,漸漸卻因為常年請假、缺席訓(xùn)練而引來了非議。
槍法很好又如何?“近身戰(zhàn)她絕對打不過我,”有人如此不懷好意地揣度;“也許是堆起來的成績,這種人一看就是大小姐,家里肯定有專門的靶場供她揮霍!”不明事理的人開始起哄;“鼻孔朝天,冷著一張臉,她高傲個什么勁?。 睂W(xué)生們?nèi)绱苏f,于是詆毀、不屑、謾罵。
“我是被他們挑唆了……并不是故意想要和您作對!請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現(xiàn)在感到萬分的后悔,該怎么挽回?他又沒有那樣的能力,只能低著頭,道歉的話語一連串:“真的,我再也不敢了!”
人是多么矛盾的生物。熟練地運用謊言和誓言,然后將二者混為一談。
或許是察覺到了稻川秋越發(fā)冷的目光,他開始打感情牌:“請您放過我吧!如果我的母親知道這件事,她絕對會為我流淚的!請原諒我,我不想看到我媽媽的淚水……”
稻川秋終于有了反應(yīng),她換了一只手,重新把磨牙棒塞進(jìn)了嘴里。其實一直想說,她叼著磨牙棒的樣子像是叼著一根香煙,不是為了尼古丁或食物本身,而僅僅作為一種黯淡的消遣。
“滾?!?/p>
她淡淡說:“別再讓我聽到拿你的母親做幌子?!?/p>
他從這句話中感到莫名的威脅,爬起來踉蹌地跑走,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看。
從被莫名其妙辱罵到把人逼退,不過短短一點兒時間,剛夠降谷零他們從操場的另一頭跑過來。
降谷零將視線從跑走的警校生身上收回來,在稻川秋的臉上停留許久。他好像感到了片刻的困惑和茫然,但只是問:“他是誰?”
松田陣平在旁邊搭腔:“看上去那小子不像什么好貨色?!?/p>
“拜你們所賜來騷擾我的?!?/p>
稻川秋站了起來,拍拍衣服目不斜視地想要走開,萩原研二伸手?jǐn)r住她的去路:“好啦,小秋,你到底在生氣什么,透露一點給我們吧?我們怎么也猜不出來……”
“生氣?”
她詫異地說:“我沒有生氣?!?/p>
眾人異口同聲:“那……”
她冷笑起來:“我怎么會因為你們把我的請假條一起扔進(jìn)洗衣機(jī)里而生氣呢。你們說對吧?!?/p>
萩原研二:“……”
所有人:“……”
片刻后,眾人指向松田陣平:“是他出的主意!”
松田陣平:“???喂喂喂!明明行動的是我們所有人啊?。?!你們這群混蛋!”
不費一兵一刃,剛剛還和諧相處的四個泥人扭成了一團(tuán),嗷嗷叫。稻川秋旁觀,點頭:有活力!真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