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頁）

他于是成了她的監(jiān)護人。證件上的。

不明來歷的女生，戶籍系統(tǒng)里找不到關于她的半點兒信息，此前從沒有人見過她。后來他們審訊那個基地里的成員，后者都是一副呆傻的模樣，所有信息都如實交代了，關于她的敘述卻僅僅是：從天而降的巫女。

她簡直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山崎樋從警惕到靠近到主動要陷入這個夢中，并沒有花多長時間?；蛟S一見鐘情本就是個可行的命題。

唯一的問題是，他把握不住這個夢。

他一開始對她身上一團團的謎題有多么癡迷，后來為這一團團謎題而產生的痛恨就有多么情深意切。

一個不在乎自己性命的、輕靈的、無法掌握的人。你越靠近她便越發(fā)絕望，因為這個人似乎很容易夭折。偏偏你癡迷的仿佛就是她這股子沒心沒肺的氣勢。

——你能拿她怎么辦呢？

山崎樋努力平定心緒，才勉力壓下自己因為熬夜而加快的心跳。他盡量平和語氣，解釋：

“之前長谷川負責追查的一個組織被抄底之后，從基地里搜出了大量情報。情報上說明，警校并不安全，有人已經混了進去……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有派人去跟著你?！?/p>

不過，也沒真到監(jiān)視的地步。只是在緊急事件之后，會對稻川秋的行動進行部分的跟蹤，防止她被外界闖入的人帶走。

在這一點上，其實山崎樋早和稻川秋達成了隱晦的共識。當然他也有想過哪天稻川秋氣勢沖沖地沖進他辦公室詰問他為什么監(jiān)視她——但并沒有。

她給他回個“1”就已經是大恩大德仁至義盡。山崎樋諷刺地想，你能指望她什么呢？

稻川秋瞇著眼聽完，抓出重點：“所以我沒感覺錯。警校里面的間諜還沒有抓住吧？”

“還沒有。”

“那我可以做誘餌——”

“想都別想。”

山崎樋一口回絕。

稻川秋直接開始翻舊賬：“那么，監(jiān)視公民行動，其實侵犯了公民的隱私權。法律規(guī)定，不得以刺探、侵擾、泄露等方式侵……”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證明是假的，”山崎樋沒忍住諷了一句。

說實話，她根本就不在乎這種事情。監(jiān)視啊監(jiān)聽啊，算什么，哪怕你睜大兩只眼睛跟在她身后到處看，她也毫無波瀾、根本把你當成空氣。

她翻舊賬不就是為了讓他撤掉保護她的人、自己去以身犯險么。

想得美。

稻川秋振振有詞：“如果是假的，那只能說明你能力不足?！?/p>

山崎樋對著窗前的夜色，抱著手臂冷笑：“姑且算是我能力不足；但別忘了，你沒有身份證明，我就能合情合法合理地把你拷走，稻川小姐。”

“為什么？我犯法了嗎？”

“沒錯。本法官判你無期徒刑。”

“你什么時候參加了法考？”

“事實上。我是花錢買到了這個職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