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賦,拆彈擅長,鎖對他而言自然也不是問題,雖才涉獵不久,但過了一會兒,他真聽到了鎖舌“咔嗒”一聲,鎖開了!
他大喜過望,小心翼翼操縱著鐵條扭轉(zhuǎn)鎖向。
“……”
半晌后,他呆若木雞。
他想起來了,在進(jìn)入倉庫的時候,管理人員掏出額外的鐵匙,打開了掛在門上的大鎖。
沒錯,在門原有的鎖上,設(shè)計者又在外部添加了獨(dú)立的鐵鎖,哪怕屋內(nèi)的人撬開了門鎖,也會因?yàn)檫@鐵鎖而無法出去。
“砰!砰!”
他發(fā)狠地踹了兩腳門。鋼鐵造物沒有絲毫撼動,反而是他的腳趾在巨力下傳來劇痛,也許骨折了。
骨不骨折也無所謂了。也許他就今天會死在這里。
——死亡。
松田陣平本該對這個名詞充滿敬畏。生物都該恐懼死亡。不是嗎?
然而,在這關(guān)頭,他反而不再無能狂怒,回頭去看。
“……”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停的咯咯咯的磨牙棒聲終于短暫地停住了。
松田陣平凝視著火光中的那雙眼睛。第三次了。他情不自禁地問,或者是陳述——
“你真的不怕死……?!?/p>
“死亡有什么可怕呢?”稻川秋無所謂地說。
火光灼灼,角落里的那個人也被照亮,她的眼睛就像一場轟轟烈烈的化學(xué)反應(yīng),萬物粒子都在她的眼里重組重生,倒映璀璨。
松田陣平在她眼里看到了狼狽的自己——墜落的世界——即將到來的死亡。
死亡有什么可怕呢?
“是啊,死亡有什么可怕的,”他突然咧開嘴笑了,“老子可不會怕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啊!”
他惡狠狠地說:“哪怕死了,老子也要變成鬼來纏著你!”
說著,他大步走向了稻川秋。之前束手束腳、因?yàn)楦糸u而不自在,現(xiàn)在,他好像忘記了前幾天的不愉快,停在她面前,半蹲下來,動作熟稔而理所當(dāng)然:“膝蓋還疼嗎?”
稻川秋歪了歪腦袋。
她的膝蓋受不得冷,也受不得熱。倉庫內(nèi)的溫度逐步提升,將她的半月板灼得越發(fā)不安,疼得要死。
一只手突然覆蓋上來,掌心發(fā)涼。
膝蓋的疼痛稍有緩解,但也許只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