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的目光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匯聚。不知不覺間,baozha物處理班內部的關于兩位隊長什么時候有新的感情生活的賭盤已經被放棄,沒有人愿意再在一個看上去無限延長的時間里投下賭注,“沒準真的一輩子都愛一個人呢?畢竟是隊長他們,”相識的同事私底下這么說,又嘆息,“可惜……”
相比起熟悉卻總是隔了一層的同事,與他們親歷警校時期的伊達航更懂自己兩位同事的心緒和不平。
“不結婚就不結婚吧,”伊達航道,“其實,如果不是娜塔莉,我也實在想不到和其他人結婚的可能……”
“……”
他們三人陷入一段短暫的沉默,最后是松田陣平狠狠吸了一口煙,打破這詭異的寂靜:“班長,你是今年登記結婚吧?”
“是。你們一定要過來?!?/p>
伊達航點了點頭,他和女友終于要結束七年的愛情長跑,正式步入婚姻。某意義上這可真是了不得,畢竟人人都說七年不結婚,就不可能結婚了——伊達航卻能夠想象幾十年后他和娜塔莉的生活。
正因為他的想象如此具現,所以他才能理解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無論你們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們的,”這外粗里細的壯漢攬住了他的同伴,喃喃道,“我只希望你們能幸福?!?/p>
伊達航比他的同期們更早地接受了稻川秋的死亡,因為他在走上警察這條道路時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對于同伴的離去,他惋惜悔恨,卻也能夠重拾心情,為同伴復仇;可是,肉眼可見,他的四位朋友,時至今日都還陷入七年前的漩渦沼澤中,難以掙脫。
伊達航看得很清楚,對他的同伴們而言。
“沒有人生的下一階段了”。
完整的人生這種東西,在某個人離去之后徹底變成了奢望。從此之后活著的人不得不接受自己的人生殘缺一塊的事實,他的世界一部分停擺,坍塌得無可修復。
幸福仿佛也變成了天邊的初月,縱使真的將它摘下,也只能接受它殘缺了一塊的事實。
對于造成了這一切的主角,伊達航心情復雜。如果對方還活著就好了,可是如果稻川秋真的還活在這世上,這樣畸形糾纏的關系該怎么去捋清呢?
伊達航對這問題避之不及,唯一慶幸的是他不在這糾纏里面,他好做個旁觀者,黯然地祝福期望著同伴能夠走出過去噩夢。
……
噩夢好像是走出來了。
因為噩夢的主角——死人復生了。
但壞消息是,那些讓伊達航避之不及、頭皮發(fā)麻的感情糾紛再次出現了。伊達航看看稻川秋,看看她旁邊的江戶川亂步,再看看兩個表面若無其事、卻怎么看怎么怪異的同期,感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原來是這樣……”
伊達航在警署蒼白的燈光下聽完了稻川秋的死而復生解釋,露出了“???異能力還能這樣”的表情。
案件被破之后,眾人作為目擊證人被帶回警署,正好做筆錄。
本來江戶川亂步很不高興、晃著稻川秋的手嘟囔“說好的約會”,想把人拽走的,結果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抓住稻川秋的袖子一角。
“小秋不想和我們說些什么嗎?”
伊達航不忍直視,感覺同期用出了十二分功力。怎么回事,聯(lián)誼上女生們給你的評價不都是“雖然很帥但不茍言笑”嗎,你現在這幅熟練撒嬌能去牛郎店當頭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