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昏迷而錯過了重要時刻的松田陣平如遭雷擊,反應過來還嘴硬:“和好就和好,又不是什么大事!這算哪門子福?我可是差點被燒死了!”
嘴上說得好聽,身體倒是很誠實,一回到學校聽說案件火速破了,他便馬上趕了過來,正好和稻川秋前后腳進辦公室見山田二郎。
辦公室里,兩人沒什么交流;現(xiàn)在是他醒過來后首次直面稻川秋。就兩個人。
他
原本還有點別扭,想著要不要矜持點:不是說和好了嗎?既然這樣,面前的家伙總該說兩句軟話吧?要不是她,他怎么會差點被火燒成傻子嘛!
稻川秋會說軟話的概率就和一塊隕石從天而降砸在松田陣平頭上的概率差不多。
她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要繼續(xù)回去睡覺嗎?”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瞪大眼睛:“除了這個,你沒什么想說的了嗎?”
“你這么說的話,確實是有的?!?/p>
稻川秋想了想,慢吞吞地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我覺得你至少有一般的責任在這上面……你能賠我點醫(yī)藥費嗎?”
昨天在操場上不歡而散,她就徑直去了廢棄倉庫;大火熄滅之后,她也沒有去醫(yī)務室,而是用“困得不行了”的借口回到了宿舍,直到現(xiàn)在,她身上的傷口也沒有處理。
當然,她有用異能力敷衍過去疼痛——但表面上,她原本就青紫的皮膚已變得更加顏色可憐。
血管在皮膚下破裂,又沒有流到外界,于是殘存著化為了凝固的淤青。在白得仿佛能用指甲劃破的皮膚下,它們像是死去的魚一樣張牙舞爪。
松田陣平滿肚子的話被吞了回去,
“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的笨蛋……沒有人在你身邊的話,哪天你睡死在地鐵站都沒人知道?!?/p>
他心虛又心疼地嘟囔,稻川秋不以為意,甚至帶著笑地說,地鐵站很溫暖,是適合流浪漢過夜的好去處。
“求你了,別說怪話了,”余光瞥到發(fā)小正在靠近,黑卷發(fā)青年詭異地頓了頓,“走,去醫(yī)務室?!?/p>
因為昨天她半邊身子都摔在了地上,可以料想她脆弱的皮膚八成都淤青了,所以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把她扛走。
松田陣平目光隱晦地掃過她的手掌,不敢重、不敢輕,猶豫了很久,都沒有伸出手去。
稻川秋沒有注意到他淺澀的情緒,因為一大堆情緒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雖然救人有功,但畢竟違反了紀律,在夜中逃寢,降谷零、諸伏景光、萩原研二和伊達航還是被教官揪住,耳提面命,寫保證書。
等從那邊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很久,幾人饑腸轆轆,卻沒有馬上去飯?zhí)?,而是往這里趕來。
“先帶這家伙去醫(yī)務室吧,”松田陣平松了口氣,又隱隱有些煩躁,口吻不爽地告發(fā),“這人昨天的傷都還沒處理?!?/p>
壓力不會消失,只會轉移。面對眾人的目光,稻川秋:“……”
“嘭咚!”
不久之后,醫(yī)務室的門再次被狠狠推開,醫(yī)生打盹被驚醒,垂死病中驚坐起,一看又是老熟人:“怎么又是你們!”
“嘿嘿?!?/p>
大家看著他傻笑。
——所以說你們在嘿嘿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