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到一半,岑綿挪遠了些,告誡他要有做室友的自覺。
他感覺得到岑綿的若即若離。不止對他,對孫妍也是。曾經(jīng)會和朋友一塊開懷玩笑,而現(xiàn)在很多時候她就連笑好像都并不是真的開心。
言維葉知道大部分原因來自于岑綿的記憶問題,所以也有那么一種可能,最差的可能性,他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再走進她的心。
他閉了閉眼,額頭隱隱崩起青筋。
岑綿開始記今天的事情,指著昨天那頁問他,這兩行是你寫得么。
他說是,然后問她今天還能不能寫。
“你要寫什么?”
言維葉攤開手向她要筆,岑綿拿給她,不經(jīng)意間蹭了一下他的掌心,她不知道所以也沒看到言維葉短暫凝視掌心的樣子。
單看到他又寫在下邊空白的地方。
「順頌時祺。」
岑綿對他說謝謝,在本子上回復(fù)他:承您吉言。
合上日記本,流星恰好劃破天際,留下轉(zhuǎn)瞬即逝的閃耀銀絲。
“真的有流星!”岑綿從沙發(fā)彈起,雙手合十許愿。
她許好愿望回頭,言維葉也站起來在許愿。
等他睜開眼,岑綿開玩笑說:“你這樣的人還有自己實現(xiàn)不了的愿望?”
言維葉這時候又不回答她了,反倒是問她:“你的手鏈呢?”
“什么……你是說石魚?”
“在的,是你送我的么?!?/p>
言維葉只說,戴上吧。
這夜里又開始下雪,漸漸的地上積起一層薄雪,岑綿伸手接住幾片雪花,涼絲絲的雪晶在掌心迅速融化。
“我知道石魚是祛病痛的,謝謝你?!?/p>
“回去吧?”她又問。
她向這邊走了幾步,離言維葉近了些,注意到他面色不對勁,精神也有些萎靡,岑綿踮起腳去探了探額頭,很熱。
“你發(fā)燒了欸,快進屋?!蓖浦跃S葉趕緊回去。
“我沒事,可能是輕微高原反應(yīng),回去睡一覺就好了?!彼f。
“不行不行?!贬d已經(jīng)在手機上叫好車,“高原反應(yīng)就更要重視了。”
深夜醫(yī)院四下闃寂,岑綿對醫(yī)院的檢查流程無比清晰,帶著言維葉挨個查血氧、血常規(guī)和心電圖。她在診室外等言維葉的檢查結(jié)果,不小心歪在長椅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