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維葉抬起她纖瘦的胳膊和腿,撩起被子蓋好。他其實想在這里看她熟睡的樣子,兒時聽過的童話中的公主或許就是如此甜美。
但怕她醒來見到自己會害怕,所以言維葉沒這么做。
晚上高梅依打來電話,詳細詢問了言維葉岑綿現(xiàn)在的情況。
“這種病太罕見,我只能去問問教授有沒有研究,再去找找相關文獻?!备呙芬览^續(xù)說,“我現(xiàn)在對這個病的了解是由于自身免疫介導的小血管炎,免疫系統(tǒng)錯誤攻擊微血管,導致供血不足和組織損傷,只能用免疫抑制劑來控制病情,現(xiàn)在病情好轉,已經(jīng)不需要持續(xù)使用,但應該會有定期復診的要求。我建議帶她來梅約診所,或者讓醫(yī)生過去?!?/p>
言維葉回饋的情緒太淡,高梅依叫了他一聲燕哥。
“別把事情想太壞,她已經(jīng)恢復得很好了,過些日子有新信息我再同步給你?!?/p>
“謝了?!?/p>
高梅依:“沒有的事,岑綿幫我很多,應該的?!?/p>
因為岑綿的話“試試反抗到底”,她在研究生快要結束時選擇退學去美國重新讀碩博,逃離家族束縛。
深夜時分,言維葉聽她屋里依舊沒有動靜,這時候不得不叫醒她。
因為他有很多事想讓她記錄下來,否則明天屬于他們的記憶又會少一點。
即便記不得他們一同度過時的畫面,知道他們一起生活過也好。
他敲了幾聲門,輕聲喚她名字。
過會房間傳出剛睡醒的嚶嚀聲,再然后是腳步聲。
門被從里面拉開,小姑娘揉揉惺忪睡眼,話音朦朧,問他怎么了?
他遞出一個本子,珠光色封皮,燈光下顏色更斑斕。
“覺得你會用得上。”他說。
“謝謝?!贬d打開來,里面每一張紙頁都是同樣的珠光材質,“好漂亮哦。”
“現(xiàn)在幾點?”她打了個哈欠問。
言維葉:“十點半。”
“呀,那我確實該寫今天的事情了?!贬d捧著本子回屋,全然不顧站在門口的男人。
“我可以進去嗎?”
岑綿抬起頭怔頓幾息,“噢你進來吧,還有其他事情?”
言維葉說想看著她寫。
岑綿的字清秀勁俏,有時他會給她提一些補充建議。
岑綿托著腮頰笑他們兩人此刻的狀態(tài):“這樣子我好像小學生啊,被人監(jiān)督寫作業(yè)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