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啟,她也要離開了。
這天后516宿舍又會搬進一批充滿希望的年輕人,講述她們的故事。
大家約好晚上去孫妍那喝酒,在那之前岑綿見到了高槐斯。
他們也有半年沒見過了,聽說他結婚了,有的人從單身到已婚原來只用半年。
這次再見他比以前沉默不少。
“聽說你畢業(yè)沒多久就要出國,也不知道具體日子,就早點見你一面?!?/p>
“過得好嗎?”岑綿問他。
“嗐,就那樣?!?/p>
“找我有什么事呢?”
“也沒什么,大家朋友一場,你在英國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就找我?!?/p>
岑綿一手支頤:“你在英國也有人脈?”
高槐斯擺了擺手:“別抬舉我,哪有什么人脈,那邊有幾個朋友。”
岑綿微笑:“謝謝。”
高槐斯捏了幾下另一只手:“那什么,嘉嘉那邊需要幫忙也跟我說,想留北京還是去哪,能幫我都會幫?!?/p>
“為什么?”岑綿沒說明白自己在問什么。
高槐斯也沒問,“你知道我是真喜歡嘉嘉,但也知道沒辦法給她結果?!?/p>
“所以就和她保持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關系?”
高槐斯無奈一笑:“你現(xiàn)在伶牙俐齒多了,有時候覺得時間不會改變什么,有時候又覺得這一切都變了很多?!?/p>
“你說什么我都認,所以她這輩子的事,我得管?!?/p>
岑綿點點頭,沒言語。
兩人就這樣散了,她拎起包離開茶社,估摸以后應該是沒機會見了。
低頭拿出包里的一枝白玉蘭,它還完好,開得純潔,手下意識摩挲著花枝,看車水馬龍,終是覺得物是人非。
很少有人送玉蘭不是沒有原因,因為它生長于堅硬冷漠并不浪漫的樹上,因為它枝丫曲折。
可它現(xiàn)在看來又這么頑強……
陽光從玉蘭樹間縫隙細碎灑進。
花已落盡,但葉還算繁密。
“您的茶?!狈丈醽硪粔赜裉m花茶放在木桌上。
岑綿坐在玉蘭茶樓里,聽鐘鈴搖曳出聲,山鳥輕鳴。
她為自己倒好一杯茶,雙手捧在眼下,熱氣緩緩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