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護士離開,言維葉揉著岑綿淤青腫起的手背,她空洞的眼神落在彼此疊在一起的手上。
“沒事了?!?/p>
“我扶你起來吃飯?!?/p>
岑綿說不想吃。
“那你是想一直住院輸葡萄糖么?”
岑綿動了動眼珠看吊瓶里一滴一滴緩慢墜下的藥液,抿了下干澀的唇:“好吧。”
言維葉幾乎算得上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岑綿想自己吃:“我只是剛才做了個夢,現(xiàn)在沒事了?!?/p>
言維葉不準(zhǔn),問她“又夢到那個人了?”
她被喂了幾口就吃不下了,“嗯,穿一身黑,什么都看不清,只記得刺眼的刀光?!?/p>
言維葉沒再問關(guān)于昨晚的事,而是問了岑綿家的住址,“等會有人過去打包你的必需品?!?/p>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處理就好?!贬d嗓音嬌柔,聽得出還沒從昨晚的陰影中走出。
言維葉睨著她,隨即點了點頭:“回去再買也成?!?/p>
意思是鐵下心不讓她回去了嗎。
岑綿想。
她撒嬌般牽住言維葉的手:“我告訴你?!?/p>
因為有些東西不是買就可以買到的。
……
傍晚等岑綿睡著言維葉才動身去遠(yuǎn)郊的廠房。
沙石在車輪飛馳而過時塵土飛揚,攆出躁響。
司機打開后座門,等候多時的助手迎上來遞上手套。
言維葉慢條斯理戴上皮質(zhì)手套,脫掉外套遞給身邊人,抻起黑色襯衣袖子走進廠房,緊實的小臂在走廊昏黃燈光下分割出分明肌肉線條。
他走著,看到燈光中心昏睡的人時突然停下。低睨著被五花大綁的嚴(yán)征,低下頭冷哼了聲,肩頸線條跟著一抖。
言維葉坐在他對面,歪頭點了支煙,兩指夾著拿開,吐出一口白霧。他不言語,一條腿搭在另一條上,慢慢抽煙,陰翳冷懾的眼眸如同毒蛇吐信。
嚴(yán)征在椅子上像蠕蟲似的扭來扭去,被堵上的嘴嚷嚷著一些頻調(diào)。
言維葉勾勾手指,有人過去取下他嘴里的東西。
“言維葉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