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嗎?”
“這里突然很疼?!彼钦f額頭傷口。
“怎么會?!贬d對埃利亞說晚點回給他,然后走來檢查言維葉傷口,嘴上喃喃,“是我剛才不小心戳到了嗎?”
“為什么你記得住他?!?/p>
岑綿的注意力從傷口轉(zhuǎn)到他眼眸,因為被她手擋住,言維葉一側(cè)的眼睛是瞇著的。
她收回手,眸光看去他身后的某片虛空:“你說,我記不起來你,會不會是……”
是我不想記起你。她沒說出口。
其實她不說,言維葉也知道她想說什么。斂下眸子去看她,他們誰都沒再說話,而他是因為正讓自己平靜地消化掉她剛才那句話。
這個話題終止于彼此的沉默。
他叫她綿綿,令岑綿從飄忽的思緒中回來。
“你是不是有定期復(fù)診?”
她點點頭,說有的。
“之前在哪檢查?”
“只是復(fù)診,去附近三甲就可以?!?/p>
言維葉問她:“愿意跟我去美國嗎?”
“我不想去,不想再過把醫(yī)院當家的日子?!贬d倚靠著墻,朝言維葉笑,“比起這個,我最近計劃去旅游,順便為工作積累素材。”
“想去哪?”
言維葉看她低頭擺弄手機,過會舉起來給他看。
“這里,賽里木湖?!?/p>
岑綿想去看冬天的賽里木湖。萬物沉睡時,孤寂與遼闊被無限放大。
“打算旅行結(jié)束就工作?”言維葉。
“是有這個計劃,我總不能一直閑著,”
倏爾想起言維葉來找她是因為傷口,她支起身子問要不要去醫(yī)院。
“所以說,你會對我負責(zé)?”言維葉俯身與她平視。
墨色的眸里只看得見她。
岑綿別開頭,蹭了蹭鼻尖,小聲咕噥:“我當然會負責(zé)?!?/p>
言維葉在她耳邊輕聲一笑,轉(zhuǎn)身走了。
不久后岑綿去客廳的落地窗前坐著欣賞花園里的景,玉蘭和碧桃花開得繁盛,這個季節(jié)開花的植被不多,這會只有它們搖曳于風(fēng)中。
言維葉從樓上下來,頭發(fā)shi漉漉,水珠還在往下淌,他去倒了一壺玉蘭花茶拿來,為岑綿倒進杯子里。
岑綿未置一語,安靜看他做這些。從發(fā)梢墜下的水珠略過睫毛落在立體的鼻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