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這就是她帶給自己的回報嗎,不僅要成親,還要和與他面容相似的男人……
與其說是窘迫,不如說是一中隱秘的興奮感在作祟,在那時沉棠不想細究或是面對這種情感,只覺得xiong腔中這酸澀的情感是盛怒后徒余的悲涼,他滿眼失望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她甚至畫了一個自己都未曾見過的莊正妝容!
“回宗門去,”他每一個字都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個要和她成親的男人千刀萬剮,“得重新教你一些規(guī)矩?!?/p>
誰教你日日不著家的。
誰教你風(fēng)餐露宿,幾百日都見不到人影的。
誰教你……要和別人成親的。
沉棠氣的心都要碎了,但是小紅卻聽的云里霧里,她口中還含了啞符實在無法給出回應(yīng),迷迷糊糊聽了幾句話后忽然福至心靈——宗門,該不會是云初的……
眼前的人是把自己認成云初了嗎。
她冤枉啊!小紅沒想到她與云初的因緣竟然在這么奇妙的地方與時間顯現(xiàn)出來,急得當(dāng)場就要蹲下去給他寫字解釋,卻被人提著手臂往山下走了好幾步,別說蹲下,她連站穩(wěn)都異常困難。
她的婚服,她的繡鞋,還有……還有在新居等著她的夫君……
小紅沒忍住,哭的臉上妝都花了,她還記得幼年云初那個踏劍就走的性子,指不定下次什么時候能見一次,那她豈不是就要被帶會清流宗了?偏偏她還無法為自己辯解……
在一片淚眼朦朧中,她又聽到了一聲急促的呼喊。
“娘子!”
是南嶼,南嶼來找他了。
而拽著她的那個男人,聽見后來的那個人一聲娘子叫出來,原本一點就著的火氣差點沒了壓抑,修劍時磨煉的心性也燃燒殆盡,抬起手,一道劍氣就橫貫在他們之間。
男人著一身婚服,肩膀上還站著一個抬轎的小紙人,沉棠當(dāng)時心急也忘了趕盡殺絕,居然漏了一只去通風(fēng)報信,他冷眼去看那張所謂與自己有九分相似的臉龐,越看,越想冷笑出聲。
與他相似程度……不到七分。
“娘子?”小紅感覺自己腕上的那一只手握的更緊,身后人的聲音帶著濃烈諷刺意味,“你也配叫?”
云初是不應(yīng)該嫁人的。
沉棠莫名這么想著,他得養(yǎng)著這易受騙的女孩,外面世界總有許多危險,雖然想過為她結(jié)親的心思,但挑挑剔剔,沒有一個配得上他的云初,這件事也就擱置下來。
而現(xiàn)在,一只山野狐妖,也欲來攀枝折桂了?
殺了他。
說不定他用了什么法子,蠱惑了他的女孩,殺了他,云初沒有結(jié)過親,一切便都如曾經(jīng)一樣平常。
不,等帶她這次回去,還是得把人留住,可以試著把她關(guān)些時日靜下心來修習(xí)一些時日,他可以每天都看見她,也對她的修行有所裨益……
他越覺得這個男狐貍面目可憎,絲毫沒意識到自己也是一只狐貍的事實,手上竟然要掐訣喚本命劍,要把人從中間劈開。小紅離得最近,這股凜冽殺氣她最先感受到,看著癡癡望著她,又堅定踏出一步追著她的步伐的男子,她眼淚又止不住要落下來,想要讓他快走,口中啞符卻依舊無法解除。
南嶼……不要傷害南嶼……
“不知仙尊今日降臨,有失遠迎?!?/p>
南嶼走了兩步,見到那張相似面容,心中就有了成見,估計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那個清流宗的男子,當(dāng)初他放剛修成人形的一馬,即使有了因緣,也不是他今日來搶走自己娘子的原因,他看著小紅的手臂肉被捏的發(fā)青發(fā)紫,心疼的厲害。
“只是不知小生與小生娘子如何冒犯了仙尊,在此也向您賠個不是。今日畢竟是小生的婚禮大事,不知仙尊可否通融……”
通融什么,讓他看著云初和別人成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