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持續(xù)的,被盯上的感覺,就算回頭,四處觀察,那沉默又尖銳的注視感也揮之不去,偏偏她不好分辨出這感覺究竟來自何方,人群中?圖書館內(nèi)?還是……
云初抬起頭,瞳孔中閃過微光,今天陽光很好,所以金屬的反光折射晃到了她的眼睛,云初下意識躲避了一下,就察覺到似乎風(fēng)的流向有些不對勁,她強忍著被晃到眼睛的不適感側(cè)身躲過,就察覺到冰涼的刀刃擦過身體,因為她和觀眾們有點距離,只有一個看著像是要她簽名的粉絲站得靠前一些,而那個小粉絲最后看到的是一雙手將自己推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卻連生氣都想不起來。
那是什么。
機械的關(guān)節(jié)嗡鳴作響,非人的外表反射出金屬的光芒,黃色的目鏡比起看更像是在掃描,這種機器人是早已經(jīng)被淘汰的品類,現(xiàn)在的機器人力求仿生外表制作,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來至少是上個世紀就已經(jīng)停產(chǎn)的復(fù)古款,當(dāng)然,云初不清楚,她只注意到對方特化的手掌,一只手是仿人的五指,而另一只手就是剛剛晃到她眼睛的元兇,一把看著就跟鋒利的圓刃,砍在地面上,反倒是把瓷磚打出裂紋。
“報警!”云初大聲喊道,不妙,這里有太多普通人了,而且她不知道這東西沖著什么來的,若是恐怖襲擊就要速戰(zhàn)速決,但是云初繞了一圈,她看著機器人的頭也跟著轉(zhuǎn)了一圈,心中了然,又是沖著自己來的襲擊者。
那就好辦了,云初轉(zhuǎn)身,朝著人群的反方向跑。
說實話,沖著自己來,她就能猜到是什么人……哦不,什么物種搞得襲擊了,當(dāng)然,后來她才知道這件事確實誤會了變異種,至少按照變異種的科技,是造不出外表如此復(fù)古的殺戮機器人。
只不過現(xiàn)在的云初邏輯自洽,她站在圖書館門前,別傷害人群,別傷害藏書。
那我……只能傷害傷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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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枝知道云初為什么讓自己去找那些書了。
她不是不愛學(xué)習(xí),無法安靜下來的性格,只是之前自己找的書籍過于無聊,才讓她打起退堂鼓,是不是自己不適合看書,又因為其他朋友們都看得或入迷或津津有味,就更襯得她像個局外人。
但是云初安慰自己,還幫她找到了方向,她的方向盤短暫遞給了云初,而云初則告訴她沒必要痛苦地去遷就,去壓抑自己,她對那些技能書就是不感興趣,燕枝隨便拿了一本書,坐在窗戶前面的地板上——也沒人規(guī)定,看書就必須坐在椅子上,聽到這句話時她驚訝地看向云初,而對方看著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
所以,沒必要彷徨。
她翻開了第一頁,這是個畫本,第一頁就是長了翅膀的人竄上天空,翅膀掃過天空的畫面。
窗戶那邊,好像有什么聲音。
但畫面配著文字的閱讀體驗太好,她沒有抬起頭。
[鳥兒張開翅膀,它說——]
窗外兩道身影一快一慢閃過,聲音戛然而止。
[我生來,便將統(tǒng)御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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