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和周游齊聲:“不成。”
高銳生幽幽地看向簡然:“……你能不能老實點?學(xué)學(xué)躺躺貓,這種事兒躺躺貓從來不湊熱鬧,躺躺貓你教教你女朋友?!?/p>
他轉(zhuǎn)向正在剝橘子的徐陳硯。
橘子清冽的香氣里,徐陳硯將一瓣果肉喂到簡然嘴邊,眼皮都沒抬:“是高芮吧?”
簡然:“?????。?!”
一陣笑笑鬧鬧的嚴(yán)刑拷問,時間便不早了。
周游倚在露臺的玻璃欄桿上,夜風(fēng)將她的金發(fā)吹散成流動的碎金。
她眼里帶著哀傷:“現(xiàn)在我跟你們聚齊真難,懷念以前上學(xué)的日子啊,那時候每天都能見面,每天都像今天這么精彩?!?/p>
遠(yuǎn)處貨輪的汽笛聲與記憶里的下課鈴重疊,恍惚看見十七歲的簡然踮腳往黑板上畫小豬。
陽光透過她揚起的馬尾,在講臺投下晃動的光斑。
簡然走到她旁邊,整個人吊在欄桿上,遠(yuǎn)處城市燈火像被打翻的星砂,在她眼底明明滅滅。
她回頭看周游,笑著說:“不用懷念那時候,因為未來你會懷念今天,所以就讓今天值得被懷念。”
別害怕。
永遠(yuǎn)大步向前。
前方如來時路,所有未竟的思念都能找到歸巢,所有鋒利的遺憾都能銹蝕成塵。
凜冽朔風(fēng)會為我們繞道,最固執(zhí)的晨昏線都會我們偏移經(jīng)緯。
這命運織就的羅網(wǎng),再縛不住你我半片衣角。
天色尚未破曉,簡然獨自站在露臺邊緣,俯瞰整個深圳的清晨。
慢慢的,陽光像融化的金箔,沿著天際線緩緩暈染。
空氣里漸漸彌漫出南方獨有的榕樹氣味,整座城市在她腳下緩緩蘇醒。
徐陳硯拿著她的鞋放在地上,在她低頭穿鞋的時候,熟練地給她穿上外套。
他從背后環(huán)住她,下頜抵在她頭頂,低聲問:“在想什么?”
從前fanqiang去摘未熟的青杏,有人把棋子摔得噼啪作響。
而現(xiàn)在徐陳硯的掌心貼在她腰間,溫度透過衣料,比那年摔碎的青梅酒還要灼人。
簡然在想。
縱使我們都長成了靜默如遠(yuǎn)山的大人,梅子熟透的雨季里,那個蟬聲震耳欲聾的盛夏,永遠(yuǎn)是我們來時的路標(biāo)。
我們在桂花落滿青石巷的黃昏,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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