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雨仙怔愣,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
她面前的高銳生和簡然,眼睛里滿是擔心;
在她身邊的孔雨仙和岑惜,看著她的眼神在心疼她,也在鼓勵她;
在她身后的簡珂、賀潮生和徐成華,堅定地給予支持。
最后,她的視線在高亞光身上短暫停留。
那短短半秒,凝縮了她三十年的失望與心碎。
收回目光,她對著兒子重重地點頭,沒有半分猶豫。
高銳生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他直接轉(zhuǎn)身,把高亞光推出家門。
高亞光不肯走,抓著門垂死掙扎:“你干什么!我是你親爸,誰教你這樣對自己親生父親的?沒有我就沒有你!孔雨仙,這是你教出來的兒子嗎?”
在容易被道德bangjia這一點上,高銳生是遺傳了孔阿姨的。
聽父親這么說,他眼神明顯動搖了一瞬。
簡然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接過高銳生沒完成的動作,使勁把高亞光往外推:“這下好了!我不是你兒子,我來趕人總行了吧!”
身后的大人們被這個活寶逗得笑出聲,連淚痕未干的孔雨仙也破涕為笑。
眼看門框就要拽不住了,高亞光慌了:“你把我往外轟,我去哪?”
簡然:“你有手有腳,愛去哪去哪!”
說完,她“砰”地關(guān)上了門。
當天晚上,孩子們先走,大人留在這里商量后續(xù)的對策。
簡然和高銳生一起出來,徐成華也跟在他們身后。
簡然回頭問:“徐伯伯你怎么也出來了?你們不是要一起商量一下嘛?”
“本來是的,但是清妍她公公婆婆回老家了,晚上我得去他們那邊看孩子?!毙斐扇A邊說邊打車,“那什么你倆也長大了,不方面單獨在嚶嚶家的話,去我家也行,陳硯在家下棋呢。”
簡然其實不介意,高銳生倒是介意上了,倆人便一起去了徐陳硯家。
當時都凌晨一點多了,他倆到的時候,徐陳硯還在下棋,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今晚的事。
直到他下完,從房間里出來。
徐陳硯敞開腿坐在沙發(fā)上,他人坐的靠后,讓簡然坐他腿中間:“你倆怎么過來了?”
簡然愜意地靠在他懷里,歪頭親了一下,就跟以前似的,哼唧了一句玩笑:“吼,女朋友來了都不知道出來迎接,到時候跑了你都不知道。”
徐陳硯低頭,輕輕咬了一下她脖子。
不疼,但很癢,簡然在他懷里掙扎著笑。
高銳生雖然早就知道他們在一起,但親眼見到還是頭一遭。
太別扭了。
這種感覺是真的太別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