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緊張,卻異常堅定。
她長年舞刀弄槍,掌心不像其他女生那樣柔軟,有一層厚厚的繭子;
徐陳硯下棋思考的時候習慣把棋子捏在之間,指腹也有繭子。
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碰在一起,像是命運早就在皮膚上刻好了拼圖的紋路。
簡然拿自己的掌心搓搓他的掌心,然后又把十根手指搓在一起。
手心手指都有點癢,簡然覺得好玩,突然笑出聲。
“又是你倆出去玩呀?”
梁純芬拎著垃圾袋突然從樓道拐出來,聲音洪亮得像居委會大喇叭。
簡然和徐陳硯像兩只受驚的兔子,瞬間彈開半米遠。
一個研究路邊桂花樹的紋路,一個突然對鞋帶產(chǎn)生了極大興趣,點頭如搗蒜:“啊對……隨便走走……”
拐了個彎,梁純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倆也不敢再牽手。
他們加快腳步,迅速離開熟人聚集的地方,到馬路對面新開的商場。
新開的商場總是氣派,米白色的外墻干凈得能照出人影,玻璃櫥窗擦得锃亮,倒映著來往行人好奇張望的臉。
自動門“唰”地滑開,冷氣混著剛裝修完的淡淡味道撲面而來。
幾乎是他倆前腳剛進商場,后腳簡然就聽見人群議論的聲音。
“哎?那是不是國手啊?”
“旁邊的好像是嚶嚶?!?/p>
“???國手?我天??”
徐陳硯在買電影票,這是他第一次用app買票,好多信息都要錄入。
專心錄信息的他并沒有察覺到周圍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回頭又要牽她的手。
簡然往旁邊跨了一步,躲開他的手,搖了搖頭。
徐陳硯微微蹙眉,抬頭環(huán)視一圈,大概知道發(fā)
生了什么,邁開長腿甩開人群,從兜里拿出口罩戴上。
電影院在五樓,兩人前后腳上了電梯。
簡然剛開口:“咱們幾……”
徐陳硯沒說話,面無表情去窗口買爆米花。
爆米花柜臺暖黃的燈光像融化的蜂蜜,在徐陳硯低垂的睫毛上鍍了層毛茸茸的金邊。
陰影給他的臉畫了一個圓,視覺差讓低著頭看套餐的徐陳硯的臉看上去胖胖的。
恍惚間,簡然看到了小時候那只圓滾滾的躺躺貓。
現(xiàn)在,這只巨大化版躺躺貓正抿著嘴,連發(fā)梢都透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