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他竟然一個字都沒跟我們提過!”簡然回來跟高銳生說這個事的時候,雙手環(huán)在xiong前,一臉憤憤不平。
高銳生癱在沙發(fā)里,絲毫不為其氣憤所動,用“早看透你小子了”的不屑語氣說:“說吧,你又想坑躺躺貓點什么?”
簡然橫眉:“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p>
高銳生坦然地點頭。
“好吧?!焙喨欢紱]掙扎,收起眉毛,承認道,“這不是快他生日了嘛,我想借這個機會,讓他告訴我他想要什么禮物、”
“我也去?!眲偛乓荒槻恍嫉母咪J生秒接道。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就這樣一同踏上了去接徐陳硯下班的路。
提前和高鵬舉溝通好了時間,他們出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
天邊的云霞已散去,只有些許余暉猶在遠處的地平線掙扎,灑下淡金的微光。風變得柔和,像是疲憊了一天的喘息,輕輕掠過樹梢,卷起葉片低聲呢喃。
家門口的蟬聲漸漸稀疏,白日的喧鬧仿佛隨著夕陽一同沉寂,只剩下幾盞路燈初亮,投下一片片溫暖的橙黃。
到了棋院,又成了另一番光景。
他們每個人的交流聲都不大,但是由于人多,整條街道沸反盈天。
他們低聲討論著他最近的比賽、精彩的落子,以及他那傳說中沉穩(wěn)的氣質(zhì)。
甚至還有人吵架,棋迷覺得粉絲文化臟了圍棋圈,粉絲則認為,雙方各執(zhí)一詞,讓本就燥熱的盛夏更加暴躁。
簡然跟高銳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從人群中穿過。
徐陳硯還在下棋,高銳生和簡然隨意找了個沙發(fā)坐下,高銳生感慨道:“真不敢想,見躺躺貓竟然會這么困難,走兩步就能去他家看見他的日子,這么一比像一場夢似的?!?/p>
簡然掀開窗簾一角,看著窗外比肩接踵的人群,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等到窗外的天空染上灰藍色,終于看見徐陳硯的身影。
簡然放下水杯,“噌”一下從座位上跳起來,一副來找茬的模樣:“喲,你小子,終于忙完了啊!”
剛下完棋的徐陳硯呈現(xiàn)躺躺貓狀態(tài),兩眼發(fā)直,冷淡地應道:“嗯?!?/p>
簡然:“……”
完,找茬的時機不對。
他這個狀態(tài)簡然肯定是不會再多說什么了,抓緊先把人送上車。
以往都是高鵬舉送,今天他倆來了,高鵬舉便先去開車,讓他倆送徐陳硯上車。
接徐陳硯的車是棋院里唯一可以開進院里的車,但是開出去可就費勁了,大門一打開,人群看見的好像不是一輛車,而是一個歡迎橫幅,不要命了似的往上沖。
她們大多抱著棋盤或棋書,有些手里還攥著小型望遠鏡和相機,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短短五十米的老街,他們花了半個小時才開出來。
簡然一直擔心車轱轆會壓到別人腳之類的,背脊全程挺的直直的,直到開出老街,她才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上車之后就被她忽視的徐陳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