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燈真能擦到么?”藺飛飛看著那盞既小,離井邊又遠(yuǎn)的燈,她手撐著井邊,彎腰踮腳用力夠,上半身傾斜到四五十度,距離燈還起碼有她兩條胳膊那么長。
蔣云程單手折了一節(jié)樹杈,站在井邊試了下長度,感覺差不多,他回頭問:“你們帶抹布了嗎?”
“還真忘了!”藺飛飛一屁股坐在地上,動作利索地準(zhǔn)備脫鞋,“要不我把襪子脫給你?正好shi了我穿著不舒服?!?/p>
蔣云程連忙打?。骸拔铱淳蜎]這個必要了!”
蔣云程放下樹枝,在其余三個人的注視下把手放在衣服下擺,等了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簡然和藺飛飛依舊盯著他,毫無轉(zhuǎn)身的意思。她們的目光帶著幾分好奇與玩味,顯然沒有意識到他此刻的尷尬。高銳生倒是機(jī)靈,已經(jīng)迅速把頭別過去了,但這有什么用呢?!
蔣云程忍無可忍地咳了兩聲:“你們倒是把頭轉(zhuǎn)過去??!”
藺飛飛仍然一動沒動,語氣里帶著不解:“這有什么好轉(zhuǎn)的?我見得多了呀?!?/p>
雖然武校規(guī)定不準(zhǔn)赤裸上身,但是藺飛飛常年住校,周末和寒暑假難免會看見打赤膊的,因此她確實見得很多,不覺得這是一件需要避嫌的事。
但是蔣云程臉皮可就薄多了,他郁結(jié)了半天,最后用弱的語氣,說出了一句威脅:“你倆要是再不轉(zhuǎn)過去,我可就下山去拿抹布了!到時候我一上一下要浪費(fèi)多少時間,你們自己想吧!”
他說著就往山下的方向看了一下,簡然見狀眨了眨眼睛,接受了他的威脅,選擇轉(zhuǎn)過身。
藺飛飛見狀,只好也不情不愿地轉(zhuǎn)過去,但她嘴上可沒繞過蔣云程,小聲嘀咕著:“小氣……”
蔣云程都給氣笑了,這能用小氣形容嗎!
等確認(rèn)她倆都轉(zhuǎn)過去了,蔣云程把衣服脫下來套在木棍上,嘗試用衣服去擦古燈上的灰塵。
他一手按著井壁,身子努力往前傾斜,但還是差那么一點兒。
于是蔣云程換了個法子,他一手拿著木棍,另一只手扶著高銳生,站上井沿。
井壁很薄,盡管蔣云程全身大部分力氣都壓在高銳生身上,但他重心稍微偏了一下,腳下還是一不小心打了滑,差點摔進(jìn)井里,嚇出一腦門汗。
看出他目的的高銳生提醒道:“不行,你這樣太危險了,我試試?!?/p>
高銳生比蔣云程高一點,胳膊自然也比蔣云程長,換他拿了棍子,蔣云程拽著他的手,真的夠到燈了!
聽到后面古燈晃動“吱呀吱呀”的聲音,兩個女生激動地轉(zhuǎn)過頭來,蔣云程下意識想護(hù)住自己,冷不丁松開抓著高銳生的手,以至于高銳生差點掉井里!
蔣云程趕緊把手拿下來,重新抓著高銳生。
高銳生臉都嚇白了,松開蔣云程,沿著井壁坐到地上:“不用了?!?/p>
蔣云程怪不好意思的,跟著他一起坐下來,正好用井壁蓋住另外兩個女生的視線,詢問道:“是不是嚇到你了?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松手,行不?”
“不是這個問題?!备咪J生說,“那個燈是純由鐵鏈控制的,比想象中的還不穩(wěn),除非能固定住那盞燈,不然就算能夠到,也擦不到?!?/p>
“???這么復(fù)雜?”兩個女生聞言噔噔噔跑過來,蔣云程顧不得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臟了一塊,趕緊穿上,順便深吸了口氣,無語地看著她倆。
后來四個人一起,想辦法固定那盞燈,但是燈可以三百六十度晃動,哪怕再多加四個人,也不可能把燈真正的固定住。